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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论

国学诗词雏鹰计划:阅读此篇名篇《隋论》 来自:《作品》

苏辙

苏辙,字子由,一字同叔,晚号颍滨遗老,眉州眉山(今属四川)人,北宋文学家、诗人、宰相,“唐宋八大家”之一。苏辙与父亲苏洵、兄长苏轼齐名,合称“三苏”。生平学问深受其父兄影响,以散文著称,擅长政论和史论,苏轼称其散文“汪洋澹泊,有一唱三叹之声,而其秀杰之气终不可没”。其诗力图追步苏轼,风格淳朴无华,文采少逊。苏辙亦善书,其书法潇洒自如,工整有序。著有《诗传》、《春秋传》、《栾城集》等行于世。
原文

人之于物,听其自附,而信其自去,则人重而物轻。人重而物轻,则物之附人也坚。物之所以去人,分裂四出而不可禁者,物重而人轻也。古之圣人,其取天下,非其驱而来之也;其守天下,非其劫而留之也。使天下自附,不得已而为之长,吾不役天下之利,而天下自至。夫是以去就之权在君,而不在民,是之谓人重而物轻。且夫吾之于人,己求而得之,则不若使之求我而后从之;己守而固之,则不若使之不忍去我,而后与之。故夫智者或可与取天下矣,而不可与守天下。守天下则必有大度者也。何者?非有大度之人,则常恐天下之去我,而以术留天下。以术留天下,而天下始去之矣。 昔者三代之君,享国长远,后世莫能及。然而亡国之暴,未有如秦、隋之速,二世而亡者也。夫秦、隋之亡,其弊果安在哉?自周失其政,诸侯用事,而秦独得山西之地,不过千里。韩、魏压其衝,楚胁其肩,燕、赵伺其北,而齐掉其东。秦人被甲持兵,七世而不得解,寸攘尺取,至始皇然后合而为一。秦见其取天下若此其难也,而以为不急持之,则后世且复割裂以为敌国。是以销名城,杀豪杰,铸锋镝,以绝天下之望。其所以准备而固守之者甚密如此,然而海内愁苦无聊,莫有不忍去之意。是以陈胜、项籍因民之不服,长呼起兵,而山泽皆应。由此观之,岂非其重失天下而防之太过之弊欤? 今夫隋文之世,其亦见天下之久不定,而重失其定也。盖自东晋以来,刘聪、石勒、慕容、苻坚、姚兴、赫连之徒,纷纷而起者,不可胜数。至于元氏,倂吞灭取,略已尽矣,而南方未服。元氏自分而为周、齐。周倂齐而授之隋。隋文取梁灭陈,而后天下为一。彼亦见天下之久不定也,是以全得天下之众,而恐其失之;享天下之乐,而惧其不久;立于万民之上,而常有猜防不安之心,以为举世之人,皆有曩者英雄割据之怀,制为严法峻令,以杜天下之变。谋臣旧将,诛灭略尽,独死于杨素之手,以及于大故。终于炀帝之际,天下大乱,涂地而莫之救。由此观之,则夫隋之所以亡者,无以异于秦也。 悲夫!古之圣人,修德以来天下,天下之所为去就者,莫不在我,故其视失天下甚轻。夫惟视失天下甚轻,是故其心舒缓,而其为政也宽。宽者生于无忧,而惨急者生于无聊耳。昔尝闻之,周之兴,太王避狄于岐,豳之人民扶老携幼,而归之岐山之下,累累而不绝,丧失其旧国,而卒以大兴。及观秦、隋,唯不忍失之而至于亡,然后知圣人之为是宽缓不速之行者,乃其所以深取天下者也。

翻译
人对于事物,任凭它来依附自己,任凭它自由离去,如果能够做到那样就是人重而物轻。人重物轻,物依附人就牢固。物之所以离开人,分裂四散却没有办法聚拢起来,是因为物重而人轻。古代那些圣贤,他们之所以取得天下,并不是他驱使人得来的;他们守天下,也并不是劫持而留住人的。天下人自己来依附,不得已做了他们的头领。我没有驱使天下的利,利自己却来了。这样,离去的权力就在君王而不在百姓,这就是所谓的人重物轻。像我和别人交往,通过自己请求得到,不如让别人邀请而答应他。自己固守着,不如让他不忍心离开我,然后给予他。所以那些聪明的人或许可以和他一起打天下,但是,不能够和他们一起来守天下。守护天下必须要有大度的胸怀。为什么呢?那些没有宽广胸怀的人,时常担心天下会离自己而去,所以就玩弄权术来留住天下。用权术来留守天下,那天下就开始离去了。 从前三代的君主,长久地拥有国家,后代是赶不上了。然而,国家灭亡之快,没有赶得上秦朝和隋朝的,他们都是二世就灭亡了。秦朝、隋朝的灭亡,他们的弊病究竟在什么地方呢?自从周朝政治衰败,诸侯之间相互争霸,但是,秦国单独拥有山西之地,不过千里。却有韩国、魏国扼住它的要塞,楚国威胁它的肩头,燕国、赵国窥视它的北面,齐国牵制它的东面。秦国的人披甲胄、拿着兵器,七代都不能够解除,一寸一寸地夺取土地,直到秦始皇统一了六国。秦国看到夺取天下是如此的困难,于是认为如果不迅速地守护天下,天下就会重新陷入混乱的境地,所以毁坏名城,杀戮英雄豪杰,熔铸兵器,来消灭分裂天下的念头。他们想到守护天下的办法是这么的周密、严谨。但是,四海之内的人民,却不堪忍受这种政策,都怀有离秦而去的念头。因此,陈胜、项羽他们这些人能够借助百姓的这种不满,高呼起义,天下响应。这么看来,这不是秦国因为害怕失去天下,防备过分的弊病吗? 隋文帝的时代,也是因为看到天下初定,害怕天下混乱。因为从东晋以来,刘聪、石勒、慕容、苻坚、姚兴、赫连这些人,连续不断地崛起。到了北魏的元氏,兼并灭取,大体上已经统一了,只有南方还没征服。北魏后来分为周、齐,周国兼并了齐国,周禅位给了隋。隋文帝攻取梁国,灭掉陈国,统一了天下。他看到天下长久的不安定,因此得到天下之后,就非常害怕失去它,享受拥有天下的乐趣却担心天下不能够长久。高高在万民之上,就经常处在怀疑和猜忌之中,认为天下的人都有以前的那种英雄割据的情怀。所以就制定了很严酷的法律来防止天下变乱。他的那些谋臣、猛将基本上被他杀得差不多了,而他却偏偏死在杨素手中,以至于发生了大变故。终于在隋炀帝的时候,天下大乱,一败涂地而没有办法收拾。这样看来,隋朝灭亡的原因,和秦朝没有什么两样。 可悲啊!古代的圣人通过修养德行来让天下人归附,拥有天下或者离开天下,都在我自己,所以把天下看得很轻,这样心态就平稳,所实行的政策就宽松。宽松来自无忧虑,急暴来自于无所依赖。过去曾经听说,周朝的兴起,太王为躲避狄人而跑到岐山,而豳地的人民,扶老携幼也跟随他来到岐山,络绎不绝。虽然失去了原来的国土,但是随后再次振兴。再来看看秦朝和隋朝,正是因为舍不得天下,最后导致了灭亡。最后才明白,圣人之所以作出这么不缓不急的行为,正是他用来稳固天下的办法啊。
释义/赏析
劫:劫持,表示强行留住人民。 衝:指要塞。 七世:指自战国(前475)七国并立以来,秦朝经过二百多年,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全国。 寸攘尺取:表示秦国夺取土地的艰辛。攘:指夺取。 “是以销名城,杀豪杰,铸锋镝”句:出自《史记·秦楚之际月表》:“堕毁名城,销锋镝,钮豪杰,结万世之安。”锋镝,指兵刃和箭头,这里泛指兵器。 陈胜、项籍:指秦朝末年的起义军领袖陈胜和项羽。 隋文:隋文帝杨坚。 刘聪:字玄明,匈奴十六国汉国开创者刘渊的第四子,父汉王刘渊死后,杀害兄弟自立为王。 元氏:即拓跋氏,北魏皇族。这里是指拓跋宏。他把都城迁到洛阳,改姓元氏,大兴文治,在位二十九年。 “元氏自分而为周、齐”句:东魏武定八年(公元550年),东魏齐王高洋逼迫东魏孝静帝元善见禅位,自立为王,即北齐;西魏恭帝三年(公元556年),西魏宇文护逼迫魏恭帝拓跋廓禅位于周公宇文觉,次年,宇文觉即位,史称北周。 曩者:从前的意思。 “制为严法峻令”句:隋文帝命令大臣修订的刑律,“刑纲简要,疏而不漏”,被后代所取法。但是,隋文帝晚年喜怒无常,过于杀戮。 杨素:字处道,弘农华阴(今陕西华阴)人,杨素“少落拓,有大志,不拘小节”。后来杨素帮助杨广争夺了帝位。 炀帝:隋文帝次子,他杀死文帝及兄长杨勇后继位。在位十四年,被农民大起义的浪潮困于江都(今江苏扬州市),为部下宇文化及等发动兵变缢杀。 豳(bīn):古都邑名,在今陕西省郴县,旬邑县西南一带。 卒以大兴:这里指的是太王,即周文王之祖,当时狄人攻打豳地,国人想要抵抗,可是太王不希望杀戮,就离开豳地去了岐山,豳地的人感激太公的教化与恩情就与他一起来到岐山。
繁体原文
人之於物,聽其自附,而信其自去,則人重而物輕。人重而物輕,則物之附人也堅。物之所以去人,分裂四出而不可禁者,物重而人輕也。古之聖人,其取天下,非其驅而來之也;其守天下,非其劫而留之也。使天下自附,不得已而爲之長,吾不役天下之利,而天下自至。夫是以去就之權在君,而不在民,是之謂人重而物輕。且夫吾之於人,己求而得之,則不若使之求我而後從之;己守而固之,則不若使之不忍去我,而後與之。故夫智者或可與取天下矣,而不可與守天下。守天下則必有大度者也。何者?非有大度之人,則常恐天下之去我,而以術留天下。以術留天下,而天下始去之矣。 昔者三代之君,享國長遠,後世莫能及。然而亡國之暴,未有如秦、隋之速,二世而亡者也。夫秦、隋之亡,其弊果安在哉?自周失其政,諸侯用事,而秦獨得山西之地,不過千里。韓、魏壓其衝,楚脅其肩,燕、趙伺其北,而齊掉其東。秦人被甲持兵,七世而不得解,寸攘尺取,至始皇然後合而爲一。秦見其取天下若此其難也,而以爲不急持之,則後世且復割裂以爲敵國。是以銷名城,殺豪傑,鑄鋒鏑,以絕天下之望。其所以準備而固守之者甚密如此,然而海內愁苦無聊,莫有不忍去之意。是以陳勝、項籍因民之不服,長呼起兵,而山澤皆應。由此觀之,豈非其重失天下而防之太過之弊歟? 今夫隋文之世,其亦見天下之久不定,而重失其定也。蓋自東晉以來,劉聰、石勒、慕容、苻堅、姚興、赫連之徒,紛紛而起者,不可勝數。至於元氏,倂吞滅取,略已盡矣,而南方未服。元氏自分而爲周、齊。周倂齊而授之隋。隋文取梁滅陳,而後天下爲一。彼亦見天下之久不定也,是以全得天下之眾,而恐其失之;享天下之樂,而懼其不久;立於萬民之上,而常有猜防不安之心,以爲舉世之人,皆有曩者英雄割據之懷,制爲嚴法峻令,以杜天下之變。謀臣舊將,誅滅略盡,獨死於楊素之手,以及於大故。終於煬帝之際,天下大亂,塗地而莫之救。由此觀之,則夫隋之所以亡者,無以異於秦也。 悲夫!古之聖人,修德以來天下,天下之所爲去就者,莫不在我,故其視失天下甚輕。夫惟視失天下甚輕,是故其心舒緩,而其爲政也寬。寬者生於無憂,而慘急者生於無聊耳。昔嘗聞之,周之興,太王避狄於岐,豳之人民扶老攜幼,而歸之岐山之下,累累而不絕,喪失其舊國,而卒以大興。及觀秦、隋,唯不忍失之而至於亡,然後知聖人之爲是寬緩不速之行者,乃其所以深取天下者也。
翻译
人對於事物,任憑它來依附自己,任憑它自由離去,如果能够做到那樣就是人重而物輕。人重物輕,物依附人就牢固。物之所以離開人,分裂四散卻沒有辦法聚攏起來,是因爲物重而人輕。古代那些聖賢,他們之所以取得天下,幷不是他驅使人得來的;他們守天下,也幷不是劫持而留住人的。天下人自己來依附,不得已做了他們的頭領。我沒有驅使天下的利,利自己卻來了。這樣,離去的權力就在君王而不在百姓,這就是所謂的人重物輕。像我和別人交往,通過自己請求得到,不如讓別人邀請而答應他。自己固守著,不如讓他不忍心離開我,然後給予他。所以那些聰明的人或許可以和他一起打天下,但是,不能够和他們一起來守天下。守護天下必須要有大度的胸懷。爲什麽呢?那些沒有寛廣胸懷的人,時常擔心天下會離自己而去,所以就玩弄權術來留住天下。用權術來留守天下,那天下就開始離去了。 從前三代的君主,長久地擁有國家,後代是赶不上了。然而,國家滅亡之快,沒有赶得上秦朝和隋朝的,他們都是二世就滅亡了。秦朝、隋朝的滅亡,他們的弊病究竟在什麽地方呢?自從周朝政治衰敗,諸侯之間相互爭霸,但是,秦國單獨擁有山西之地,不過千里。卻有韓國、魏國扼住它的要塞,楚國威脅它的肩頭,燕國、趙國窺視它的北面,齊國牽制它的東面。秦國的人披甲胄、拏著兵器,七代都不能够解除,一寸一寸地奪取土地,直到秦始皇統一了六國。秦國看到奪取天下是如此的困難,於是認爲如果不迅速地守護天下,天下就會重新陷入混亂的境地,所以毁壞名城,殺戮英雄豪傑,鎔鑄兵器,來消滅分裂天下的念頭。他們想到守護天下的辦法是這麽的周密、嚴謹。但是,四海之內的人民,卻不堪忍受這種政策,都懷有離秦而去的念頭。因此,陳勝、項羽他們這些人能够借助百姓的這種不滿,高呼起義,天下響應。這麽看來,這不是秦國因爲害怕失去天下,防備過分的弊病嗎? 隋文帝的時代,也是因爲看到天下初定,害怕天下混亂。因爲從東晉以來,劉聰、石勒、慕容、苻堅、姚興、赫連這些人,連續不斷地崛起。到了北魏的元氏,兼幷滅取,大體上已經統一了,衹有南方還沒征服。北魏後來分爲周、齊,周國兼幷了齊國,周禪位給了隋。隋文帝攻取梁國,滅掉陳國,統一了天下。他看到天下長久的不安定,因此得到天下之後,就非常害怕失去它,享受擁有天下的樂趣卻擔心天下不能够長久。高高在萬民之上,就經常處在懷疑和猜忌之中,認爲天下的人都有以前的那種英雄割據的情懷。所以就製定了很嚴酷的法律來防止天下變亂。他的那些謀臣、猛將基本上被他殺得差不多了,而他卻偏偏死在楊素手中,以至於發生了大變故。終於在隋煬帝的時候,天下大亂,一敗塗地而沒有辦法收拾。這樣看來,隋朝滅亡的原因,和秦朝沒有什麽兩樣。 可悲啊!古代的聖人通過修養德行來讓天下人歸附,擁有天下或者離開天下,都在我自己,所以把天下看得很輕,這樣心態就平穩,所實行的政策就寛鬆。寛鬆來自無憂慮,急暴來自於無所依賴。過去曾經聽説,周朝的興起,太王爲躲避狄人而跑到岐山,而豳地的人民,扶老攜幼也跟隨他來到岐山,絡繹不絶。雖然失去了原來的國土,但是隨後再次振興。再來看看秦朝和隋朝,正是因爲捨不得天下,最後導致了滅亡。最後纔明白,聖人之所以作出這麽不緩不急的行爲,正是他用來穩固天下的辦法啊。
释义/赏析
劫:劫持,表示強行留住人民。 衝:指要塞。 七世:指自戰國(前475)七國幷立以來,秦朝經過二百多年,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統一全國。 寸攘尺取:表示秦國奪取土地的艱辛。攘:指奪取。 「是以銷名城,殺豪傑,鑄鋒鏑」句:出自《史記·秦楚之際月表》:「墮毁名城,銷鋒鏑,鈕豪傑,結萬世之安。」鋒鏑,指兵刃和箭頭,這裏泛指兵器。 陳勝、項籍:指秦朝末年的起義軍領袖陳勝和項羽。 隋文:隋文帝楊堅。 劉聰:字玄明,匈奴十六國漢國開創者劉淵的第四子,父漢王劉淵死後,殺害兄弟自立為王。 元氏:即拓跋氏,北魏皇族。這裏是指拓跋宏。他把都城遷到洛陽,改姓元氏,大興文治,在位二十九年。 「元氏自分而為周、齊」句:東魏武定八年(公元550年),東魏齊王高洋逼迫東魏孝靜帝元善見禪位,自立為王,即北齊;西魏恭帝三年(公元556年),西魏宇文護逼迫魏恭帝拓跋廓禪位於周公宇文覺,次年,宇文覺即位,史稱北周。 曩者:從前的意思。 「制為嚴法峻令」句:隋文帝命令大臣修訂的刑律,「刑綱簡要,疏而不漏」,被後代所取法。但是,隋文帝晚年喜怒無常,過於殺戮。 楊素:字處道,弘農華陰(今陝西華陰)人,楊素「少落拓,有大志,不拘小節」。後來楊素幫助楊廣爭奪了帝位。 煬帝:隋文帝次子,他殺死文帝及兄長楊勇後繼位。在位十四年,被農民大起義的浪潮困於江都(今江蘇揚州市),為部下宇文化及等發動兵變縊殺。 豳(bīn):古都邑名,在今陝西省郴縣,旬邑縣西南一帶。 卒以大興:這裏指的是太王,即周文王之祖,當時狄人攻打豳地,國人想要抵抗,可是太王不希望殺戮,就離開豳地去了岐山,豳地的人感激太公的教化與恩情就與他一起來到岐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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