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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

国学诗词雏鹰计划:阅读此篇名篇《大学》 来自:《作品》

曾子

曾子,名参(shēn),字子舆,春秋末年鲁国南武城人(山东嘉祥县)。是中国著名的思想家,孔子的晚期弟子之一,与其父曾点同师孔子,是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。曾子主张以孝恕忠信为核心的儒家思想,他的修齐治平的政治观,内省、慎独的修养观,以孝为本的孝道观至今仍具有极其宝贵的社会意义和实用价值。曾子参与编制了《论语》、著写了《大学》、《孝经》、《曾子十篇》等作品。曾子在儒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,被后世尊奉为“宗圣”,是配享孔庙的四配之一。
原文

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。知止而后有定,定而后能静,静而后能安,安而后能虑,虑而后能得。物有本末,事有终始。知所先后,则近道矣。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,先治其国。欲治其国者,先齐其家。欲齐其家者,先修其身。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。欲正其心者,先诚其意。欲诚其意者,先致其知。致知在格物。物格而后知至,知至而后意诚,意诚而后心正,心正而后身修,身修而后家齐,家齐而后国治,国治而后天下平。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一是皆以修身为本。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。其所厚者薄,而其所薄者厚,未之有也。此谓知本,此谓知之至也。 所谓诚其意者,毋自欺也。如恶恶臭,如好好色,此之谓自谦。故君子必慎其独也。小人闲居为不善,无所不至,见君子而后厌然,掩其不善而著其善。人之视己,如见其肺肝然,则何益矣。此谓诚于中,形于外,故君子必慎其独也。曾子曰:「十目所视,十手所指,其严乎!」富润屋,德润身,心广体胖,故君子必诚其意。 《诗》云:「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。有斐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瑟兮僴兮,赫兮喧兮。有斐君子,终不可喧兮。」「如切如磋」者,道学也。「如琢如磨」者,自修也。「瑟兮僴兮」者,恂傈也。「赫兮喧兮」者,威仪也。「有斐君子,终不可喧兮」者,道盛德至善,民之不能忘也。《诗》云:「于戏,前王不忘!」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,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,此以没世不忘也。《康诰》曰:「克明德。」《大甲》曰:「顾諟天之明命。」《帝典》曰:「克明峻德。」皆自明也。汤之《盘铭》曰:「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」《康诰》曰:「作新民。」《诗》曰:「周虽旧邦,其命维新。」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。《诗》云:「邦畿千里,维民所止。」《诗》云:「缗蛮黄鸟,止于丘隅。」子曰:「于止,知其所止,可以人而不如鸟乎?」《诗》云:「穆穆文王,于缉熙敬止!」为人君,止于仁;为人臣,止于敬;为人子,止于孝;为人父,止于慈;与国人交,止于信。子曰:「听讼,吾犹人也。必也使无讼乎!」无情者不得尽其辞,大畏民志。此谓知本」。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,身有所忿懥,则不得其正,有所恐惧,则不得其正,有所好乐,则不得其正,有所忧患,则不得其正。心不在焉,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食而不知其味。此谓修身在正其心。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,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,之其所贱恶而辟焉,之其所畏敬而辟焉,之其所哀矜而辟焉,之其所敖惰而辟焉。故好而知其恶,恶而知其美者,天下鲜矣。故谚有之曰:「人莫知其子之恶,莫知其苗之硕。」此谓身不修,不可以齐其家。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,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,无之。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。孝者,所以事君也;弟者,所以事长也;慈者,所以使众也。《康诰》曰:「如保赤子。」心诚求之,虽不中,不远矣。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。一家仁,一国兴仁;一家让,一国兴让;一人贪戾,一国作乱,其机如此。此谓一言偾事,一人定国。尧、舜率天下以仁,而民从之。桀、纣率天下以暴,而民从之。其所令反其所好,而民不从。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,无诸己而后非诸人。所藏乎身不恕,而能喻诸人者,未之有也。故治国在齐其家。《诗》云:「桃之夭夭,其叶蓁蓁。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。」宜其家人,而后可以教国人。《诗》云:「宜兄宜弟。」宜兄宜弟,而后可以教国人。《诗》云:「其仪不忒,正是四国。」其为父子兄弟足法,而后民法之也。此谓治国在齐其家。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,上老老而民兴孝,上长长而民兴弟,上恤孤而民不倍,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。所恶于上,毋以使下,所恶于下,毋以事上;所恶于前,毋以先后;所恶于后,毋以从前;所恶于右,毋以交于左;所恶于左,毋以交于右;此之谓絜矩之道。《诗》云:「乐只君子,民之父母。」民之所好好之,民之所恶恶之,此之谓民之父母。《诗》云:「节彼南山,维石岩岩。赫赫师尹,民具尔瞻。」有国者不可以不慎,辟,则为天下僇矣。《诗》云:「殷之未丧师,克配上帝。仪监于殷,峻命不易。」道得众则得国,失众则失国。 是故君子先慎乎德。有德此有人,有人此有土,有土此有财,有财此有用。德者本也,财者末也。外本内末,争民施夺。是故财聚则民散,财散则民聚。是故言悖而出者,亦悖而入;货悖而入者,亦悖而出。《康诰》曰:「惟命不于常。」道善则得之,不善则失之矣。《楚书》曰:「楚国无以为宝,惟善以为宝。」舅犯曰:「亡人无以为宝,仁亲以为宝。」 《秦誓》曰:「若有一介臣,断断兮无他技,其心休休焉,其如有容焉。人之有技,若己有之;人之彦圣,其心好之,不啻若自其口出。实能容之,以能保我子孙黎民,尚亦有利哉!人之有技,媢疾以恶之;人之彦圣,而违之俾不通:实不能容,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,亦曰殆哉!」唯仁人放流之,迸诸四夷,不与同中国。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,能恶人。见贤而不能举,举而不能先,命也;见不善而不能退,退而不能远,过也。好人之所恶,恶人之所好,是谓拂人之性,菑必逮夫身。是故君子有大道,必忠信以得之,骄泰以失之。 生财有大道,生之者众,食之者寡,为之者疾,用之者舒,则财恒足矣。仁者以财发身,不仁者以身发财。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,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,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。孟献子曰:「畜马乘,不察于鸡豚;伐冰之家,不畜牛羊;百乘之家,不畜聚敛之臣。与其有聚敛之臣,宁有盗臣。」此谓国不以利为利,以义为利也。长国家而务财用者,必自小人矣。彼为善之,小人之使为国家,灾害并至。虽有善者,亦无如之何矣!此谓国不以利为利,以义为利也。

翻译
《大学》的宗旨,在于弘扬高尚的德行,在于关爱人民,在于达到最高境界的善。知道要达到「至善」的境界方能确定目标,确定目标后方能心地宁静,心地宁静方能安稳不乱,安稳不乱方能思虑周详,思虑周详方能达到「至善」。凡物都有根本有末节,凡事都有终端有始端,知道了它们的先后次序,就与《大学》的宗旨相差不远了。 在古代,意欲将高尚的德行弘扬于天下的人,则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;意欲治理好自己国家的人,则先要调整好自己的家庭;意欲调整好自己家庭的人,则先要修养好自身的品德;意欲修养好自身品德的人,则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意;意欲端正自己心意的人,则先要使自己的意念真诚;意欲使自己意念真诚的人,则先要获取知识;获取知识的途径则在于探究事理。探究事理后才能获得正确认识,认识正确后才能意念真诚,意念真诚后才能端正心意,心意端正后才能修养好品德,品德修养好后才能调整好家族,家族调整好后才能治理好国家,国家治理好后才能使天下太平。 从天子到普通百姓,都要把修养品德作为根本。人的根本败坏了,末节反倒能调理好,这是不可能的。正像我厚待他人,他人反而慢待我;我慢待他人,他人反而厚待我这样的事情,还未曾有过。这就叫知道了根本,这就是认知的最高境界。 所谓意念真诚,就是说不要自己欺骗自己。就像厌恶难闻的气味,喜爱好看的女子,这就是求得自己的心满意足。所以君子在独处时一定要慎重。小人在家闲居时什么坏事都可以做出来。当他们看到君子后,才会遮掩躲闪,藏匿他们的不良行为,表面上装作善良恭顺。别人看到你,就像能见到你的五脏六腑那样透彻,装模作样会有什么好处呢?这就是所说的心里是什么样的,会显露在外表上。因此,君子在独处的时候一定要慎重。曾子说:「一个人被众人注视,被众人指责,这是很可怕的啊!」富能使房屋华丽,德能使人品德高尚,心胸宽广能体态安适,所以,君子一定要意念真诚。 《诗经》上说:「看那弯弯的淇水岸边,绿竹苍郁。那文质彬彬的君子,像切磋骨器、琢磨玉器那样治学修身。他庄重威严,光明显耀。那文质彬彬的君子啊,令人难以忘记!」所谓「像切磋骨器」,是说治学之道;所谓「像琢磨玉器」,是说自身的品德修养;所谓「庄重威严」,是说君子谦逊谨慎,所谓「光明显耀」,是说君子仪表的威严;「那文质彬彬的君子啊,令人难以忘记」,是说君子的品德完美,达到了最高境界的善,百姓自然不会忘记他。《诗经》上说:「哎呀,先前的贤王不会被人忘记。」后世君子,尊前代贤王之所尊,亲前代贤王之所亲,后代百姓因先前贤王而享安乐,获收益。这样前代贤王虽过世而不会被人遗忘。《尚书·周书》中的《康诰》篇上说:「能够弘扬美德。」《尚书·商书》中的《太甲》篇中说:「思念上天的高尚品德。」《尚书·虞书》中《帝典》篇中说:「能够弘扬伟大的德行。」这些都是说要自己发扬美德。商汤的《盘铭》上说:「如果一日洗刷干净了,就应该天天洗净,不间断。」《康诰》篇上说:「劝勉人们自新。」《诗经》上说:「周朝虽是旧国,但文王承受天命是新的。」因此,君子处处都要追求至善的境界。《诗经》上说:「京城方圆千里,都为百姓居住。」《诗经》上说:「啁啾鸣叫的黄莺,栖息在多树的山丘上。」孔子说:「啊呀,黄莺都知道自己的栖息之处,难道人反而不如鸟吗?」《诗经》上说:「仪态端庄美好的文王啊,他德行高尚,使人无不仰慕。」身为国君,当努力施仁政;身为下臣,当尊敬君主;身为人之子,当孝顺父母;身为人之父,当慈爱为怀;与国人交往,应当诚实,有信用。孔子说:「审断争讼,我的能力与他人的一般无二,但我力争使争讼根本就不发生。」违背实情的人,不能尽狡辩之能事,使民心敬畏。这叫做知道什么是根本。 如要修养好品德,则先要端正心意。心中愤愤不平,则得不到端正;心中恐惧不安,则得不到端正;心里有偏好,则得不到端正;心里有忧患,则得不到端正。一旦心不在焉,就是看了,却什么也看不到;听了,却什么也听不到;吃了,却辨别不出味道。所以说,修养品德关键在端正心意。 如要调整好家族,则先要修养好品德,为什么呢?因为人往往对他所亲近喜爱的人有偏见,对他所轻视讨厌的人有偏见,对他所畏惧恭敬的人有偏见,对他所怜惜同情的人有偏见,对他所傲视怠慢的人有偏见。所以喜爱一个人但又认识到他的缺点,不喜欢一个人但又认识到他优点的人,也少见。因此有一则谚语说:「人看不到自己孩子的过错,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庄稼好。」这就是不修养好品德,就调整不好家族的道理。 要治理好国家,必须先要调整好自己的家族,因为不能教育好自己家族的人反而能教育好一国之民,这是从来不会有的事情。所以,君子不出家门而能施教于国民。孝顺,是侍奉君主的原则,尊兄,是侍奉长官的原则,仁慈,是控制民众的原则。《康诰》中说:「像爱护婴儿那样。」诚心诚意去爱护,即便不合乎婴儿的心意,也相差不远。不曾有过先学养育孩子再出嫁的人呀!一家仁爱相亲,一国就会仁爱成风;一家谦让相敬,一国就会谦让成风;一人贪婪暴戾,一国就会大乱——它们的相互关系就是这样。这就叫做一句话可以败坏大事,一个人可以决定国家。尧、舜用仁政统治天下,百姓就跟从他们实施仁爱。桀、纣用暴政统治天下,百姓就跟从他们残暴不仁。他们命令大家做的,与他自己所喜爱的凶暴相反,因此百姓不服从。因此,君子要求自己具有品德后再要求他人,自己先不做坏事,然后再要求他人不做。自己藏有不合「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」这一恕道的行为,却能使他人明白恕道,这是不会有的事情。因此,国家的治理,在于先调整好家族。《诗经》上说:「桃花绚烂,枝繁叶茂。姑娘出嫁,合家欢快。」只有合家相亲和睦后,才能够调教一国之民。《诗经》上说:「尊兄爱弟。」兄弟相处和睦后,才可以调教一国的人民。《诗经》上说:「他的仪容没有差错,成为四方之国的准则。」能使父亲、儿子、兄长、弟弟各谋其位,百姓才能效法。这就叫做治理好国家首先要调整好家族。 要平定天下,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。因为居上位的人敬重老人,百姓就会敬重老人;居上位的人敬重兄长,百姓就会敬重兄长,居上位的人怜爱孤小,百姓就不会不讲信义。所以,君子的言行具有模范作用。厌恶上级的所作所为,就不要用同样的做法对待下级;厌恶下级的所作所为,就不要用同样的做法对待上级;厌恶在我之前的人的所作所为,就不要用同样的做法对待在我之后的人,厌恶在我之后的人的所作所为,就不要用同样的做法对待在我之前的人,厌恶在我右边的人的所作所为,就不要用同样的方法与我左侧的人交往;厌恶在我左边的人的所作所为,就不要用同样的方法与我右侧的人交往。这就是所说的模范作用。《诗经》上说:「快乐啊国君,你是百姓的父母。」百姓喜爱的他就喜爱,百姓厌恶的他就厌恶,这就是所说的百姓的父母。《诗经》上说:「高高的南山啊,重峦叠嶂。光耀显赫的尹太师啊,众人都把你仰望。」统治国家的人不能不谨慎,出了差错就会被天下百姓杀掉。《诗经》上说:「殷朝没有丧失民众时,能够与上天的意旨相配合。应以殷朝的覆亡为鉴,天命得来不易啊。」这就是说得到民众的拥护,就会得到国家;失去民众的拥护,就会失去国家。 所以,君子应该谨慎地修养德行。具备了德行才能获得民众,有了民众才会有国土,有了国土才会有财富,有了财富才能享用。德行为根本,财富为末端。如若本末倒置,民众就会互相争斗、抢夺。因此,财富聚集在国君手中,就可以使百姓离散,财富疏散给百姓,百姓就会聚在国君身边。所以你用不合情理的言语说别人,别人也会用不合情理的言语说你,用不合情理的方法获取的财富,也会被人用不合情理的方法夺走。《康诰》上说:「天命不是始终如一的。」德行好的就会得天命,德行不好就会失掉天命。《楚书》上说:「楚国没有什么可以当做珍宝的,只是把德行当做珍宝。」舅犯说:「流亡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当做珍宝的,只是把挚爱亲人当做珍宝。」 《秦誓》上说:「如果有这样一个大臣,他虽没有什么才能,但心地诚实宽大,能够容纳他人。别人有才能,如同他自己有一样;别人德才兼备,他诚心诚意喜欢,不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。能够留用这人,便能够保护我的子孙百姓。这对百姓是多么有利啊。如果别人有才能,就嫉妒厌恶;别人德才兼备,就阻拦他施展才干。不能留用这样的人,他不能保护我的子孙百姓,这种人也实在是危险啊。」只有仁德的人能把这种嫉妒贤人的人流放,驱逐到边远地区,使他们不能留在国家的中心地区。这叫做只有仁德的人能够爱人,能够恨人。看到贤人而不举荐,举荐了但不尽快使用,这是怠慢。看到不好的人却不能摈弃,摈弃了却不能放逐到远方,这是过错。喜欢人所厌恶的,厌恶人所喜欢的,这是违背了人性,灾害必然会降临到他的身上。因此,君子所有的高尚德行,一定要忠诚老实才能够获得,骄纵放肆便会失去。 发财致富有这样一条原则:生产财富的人要多,消耗财富的人要少;干得要快,用得要慢,这样就可以永远保持富足了。有德行的人会舍财修身,没有德行的人会舍身求财。没有居上位的人喜爱仁慈而下位的人不喜爱忠义的;没有喜爱忠义而完不成自己事业的;没有国库里的财富最终不归属于国君的。孟献子说:「拥有一车四马的人,不应计较一鸡一猪的财物;卿大夫家不饲养牛羊;拥有马车百辆的人家,不豢养收敛财富的家臣。与其有聚敛民财的家臣,还不如有盗贼式的家臣。」这是说,国家不应把财物当做利益,而应把仁义作为利益。掌管国家大事的人只致力于财富的聚敛,这一定是来自小人的主张。假如认为这种做法是好的,小人被用来为国家服务,那么灾害就会一起来到,纵使有贤臣,也无济于事啊!这就是说国家不要把财利当做利益,而应把仁义当做利益。
释义/赏析
大学之道:大学的宗旨,大学的最终目的。大学:在古代其含义有两种:「博学」之态;与「小学」相对的「大人之学」。古代儿童八岁上小学,主要学习「洒扫、应对、进退、礼乐射御书数」之类的文化课和基本的礼节。十五岁后可进入大学,开始学习伦理、政治、哲学等「穷理正心,修己治人」的学问。两种含义虽有明显的区别之处,但都有「博学」之意。道:本指道路,在这里指的是在学习政治、哲学时所掌握的规律和原则。明明德:第一个「明」是动词,彰显、发扬之意。第二个「明」是形容词,含有高尚、光辉的意思。 明明德:第一个「明」是动词,彰显、发扬之意。第二个「明」是形容词,含有高尚、光辉的意思。 亲民:一说是「新民」,使人弃旧因新,弃恶扬善。引导、教化人民之意。 止于:处在。 知止:明确目标所在。 静:心不妄动。 安:所处而安。 虑:处事精详。 得:得到成果。 齐其家:将自己家庭或家族的事务安排管理得井井有条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谐,家业繁荣的意思。 修其身:锻造、修炼自己的品行和人格。 致其知:让自已得到知识和智慧。 格物:研究、认识世间万物。 庶人:普通百姓。 壹是皆以修身为本:壹是:全部都是之意。本:本源、根本。 末:与「本」相对,末节之意。 厚者薄:该厚待的却怠慢。 薄者厚:该怠慢的反倒厚待。 未之有也:宾语前置句,「未有之也」。是说还不曾有过这样的做法或是事情。 诚其意:指意念真诚。 毋:不要。 恶(wù)恶(è)臭:指的是讨厌恶臭的气味。 好(hào)好(hǎo)色:喜爱容貌出众的女子。 谦:心满意足的样子。 慎其独:在独处时要慎重。 闲居:单独在家中,独处。 厌然:遮遮掩掩、躲避之意。 掩:隐藏之意。著:彰显出来。 益:益处,好处。 中:内心。 外:指外表。 严:严峻,冷人敬畏。 润屋:装饰住所。 润身:修炼自己。 心广体胖(pán):心胸宽广,身体舒适。胖:舒适之意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卫风·淇澳》。 淇:古代的水名,在今河南北部。澳(yù):水曲之处。 菉(lù):通「绿」。猗(yī)猗:美丽茂盛。 斐:文雅。 切、磋:对骨角进行切割磋光。 琢、磨:雕琢打磨玉石。这里用来比喻研究学问,修养品德。 瑟:庄严。 僴(xiàn):威严。 赫兮喧兮:显赫的样子。 喧:又作「谖」,忘却之意。 道:说、谈论。 恂(xún)栗:惊恐、畏惧之意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周颂·烈文》。 于戏(wūhū):感叹词。 前王:指的是周文王和周武王。 贤其贤:尊重有贤德的人。亲其亲:亲近亲人。 乐其乐:安享他的快乐。 此以:所以。没世:过世之意。没,通「殁」。 《康诰》:《尚书·周书》中的一篇。五经之一的《尚书》是记录古代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著作,全书分为《虞书》、《夏书》、《商书》、《周书》四大部分。 克:能够。 《大甲》:即《太甲》,是《尚书·商书》中的一篇。 顾:顾念之意。諟(shì):此。明命:坦荡正义的禀性。 《帝典》:即《尧典》,是《尚书·虞书》中的一篇。 克明峻德:《尧典》原句为「克明俊德」。俊,与「峻」通,是崇高之意。 自明:自己去发扬光明的德性。 汤:历史上的商汤。盘铭:刻在金属器皿警示语言或是箴言。这里的金属器皿指的是商汤的洗澡盆。 苟:假如。新:本义指洗澡时除去身上污浊的东西,清洁身体,在这里是精神层面的弃旧革新。 作:激发。新民:使民新的意思,弃旧从新,弃恶从善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大雅·文王》。 周:周朝。旧邦:旧有的国家。 其命:在这里指周朝所秉承的天命。维:助词,无意义。 是故:因此。极:完善、极致。 《诗》此指《诗经·商颂·玄鸟》。 畿(jī):指都城和周边地区。 止:停止、栖息,在这里是居住之意。 《诗》此指《诗经·小雅·绵蛮》。 缗(mín)蛮:鸟叫声。 隅:角落之意。止:栖息。 于止:对于所居住的地方。 可以:即何以,为什么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大雅·文玉》。 穆穆:雍容庄重的样子。 于(wū):感叹词。缉:接着。熙:光明、光亮。止:助词,无意义。 听讼:审理诉讼案件。 犹人:和别人一样。 必:一定。 无情者:有违实情的人。辞:花言巧语。 民志:指民心。 修身:指的是修养良好的品德。 忿懥(zhì):愤怒之意。 好乐:喜好,偏好。 之:「对于」之意。辟:亲近、偏爱之意。 恶:厌恶。 畏:害怕。 哀矜:同情怜悯之意。 敖惰:敖:骄教,傲慢。惰:懈怠。 好:喜欢。 硕:大。 不出家而成教于国:不出家门就能把教化推行到国家。 弟:通「悌」。指弟弟对哥哥要尊重服从。 慈:长辈对晚辈的爱。 如保赤子:出自《尚书·周书·康诰》。如:与「若」同,好像。指的是作为国君保护老白姓就要像保护自己的婴儿一样。 中:指的是达到预期的目标。 让:谦让,礼让。 贪戾:贪婪暴戾。 机:古代弓箭上的机关,这里指的是关键。 偾(fèn):败坏之意。 尧舜:古代仁君的代表。率:带领、领导。 桀纣:桀:夏代的最后一位君主,残暴至极。纣:商代的最后一位君主。两人与尧舜相对,是古代暴君的代表。 诸:「之于」的合音词。指具有这些善德。 非:指责。 恕:恕道之意。孔子曾说:「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」就是指自己不想做的,也不要让别人去做。这种推己及人的品德就是儒家所提倡的恕道。 喻:知晓、明白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周南·桃夭》。 夭夭:鲜美的样子。 蓁蓁(zhēn):浓密茂盛的样子。 之子:与「之女子于归」同,是说女子出嫁。 宜:适宜,和睦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小雅·蓼萧》。 宜兄宜弟:是尊敬兄长、爱护兄弟之意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曾风·鸬鸠》。 仪:仪容。忒(tuī):差错。 正:匡正,教正。四国:四方各国。 法:效法。 老老:第一个「老」是动词,指的是把老人当做老人看待的意思。老老,尊敬老人之意。 长长:敬重长辈之意。 恤:体恤怜爱之意。孤:指的是幼年丧父的孤儿。倍:通「背」,背离、背叛之意。 絜(xié):度量之意。矩:画矩形所用的尺子,是规则、法度之意。絜矩之道:是儒家的伦理思想,指一言一行要有模范作用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小雅·南山有台》。 乐:欢快、喜悦之意。只:助词,无意义。 好(hào):喜好。 恶(wù):厌恶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小雅·节南山》。 节:通「截」,高耸的样子。 维:语气词,无意义。岩岩:险峻之意。 赫赫:显赫,显著的样子。师尹:指的是太师尹氏,太师是周代的三公之一。 具:通「俱」。尔:你。瞻:瞻仰、仰视之意。 僇(lù):杀戮之意。 《诗》:此指《诗经·大雅·文王》。 丧师:丧失民心。 克:能够。配:与……相符。 仪:应该。监:警戒,鉴戒。 峻:大。不易:不易保有。 道:说。 此:才。 用:用度。 外本内末:指本末倒置。外:疏远,轻视。内:亲近,重视。 争民:民众互相争斗之意。施夺:抢夺财富。 悖(bèi):逆、反。 货:财富。 常:恒常留驻一方。 道:说。 《楚书》是楚昭王时编写的史书。 楚国无为宝,惟善以为宝:出自《楚书》。王孙圉受楚昭王之命出使晋国。晋国赵简子问楚国珍宝美玉之事。王孙圉回应说楚国从来不把美玉当珍宝,而只是将那些和观射父一样的大臣看做珍宝。 舅犯:是晋文公重耳的舅舅,名狐偃,字子犯。 亡人无以为宝,仁亲以为宝:亡人:逃亡之人,特指重耳。子犯对重耳说这些话的历史情形是,晋僖公四年,晋献公因听信谗言,逼迫太子中生自缢而死。重耳避难逃亡在狄国时,晋献公逝世。秦穆公派人劝重耳回国执政。子犯得知此事,认为不能回去,随即对重耳说了这样的话。 《秦誓》:《尚书·周书》中的一篇。 断断:心地诚实之意。 休休:胸怀宽广之意。 有容:指能够包容人。 彦圣:德才兼备之意。彦:美好。圣:开明。 不啻(chì):不只是。 实:是。 媢(mào)疾:嫉妒之意。 违:阻碍之意。俾(bǐ):使得。 殆:危险。 放流:流放。 迸:驱逐之意。四夷:东南西北各方之夷。夷是古代东方的百姓。 中国:指的是国家的中心地区。 举:举荐。 先:优先。 命:是「慢」之误字。轻慢之意。 退:黜退。 过:过错。 好(hào)人之所恶(wù):喜好众人所厌恶的。 拂:逆,违背。 菑(zāi):同灾。逮:等到之意。夫:助词,无意义。 大道:常理正道。 骄泰:放肆骄奢。 生:生产。 食:享用。 疾:迅速。 舒:舒缓,缓慢。 发身:修炼身心。发:发起之意。 不终:不成功。 府库:存放国家贵重器物的地方。 孟献子:鲁国的大夫,姓仲孙,名蔑。 乘(shèng):是四匹马拉的车,古代大夫级的待遇。 伐冰之家:办丧事时能够用冰来保存尸体的人家。卿大夫以上的大官能享受的待遇。 百乘之家:家中有一百辆车,是古代的大家族,通常是有封地的诸侯王。 聚敛之臣:聚敛民财的家臣。 盗臣:指盗窃公家财物的家臣。 长(zhǎng)国家:成为一国之长,指的是帝王。务:致力于。 彼:这里指国君。 为:治理。 无如之何:拿它没有办法。
繁体原文
大學之道,在明明德,在親民,在止於至善。知止而後有定,定而後能靜,靜而後能安,安而後能慮,慮而後能得。物有本末,事有終始。知所先後,則近道矣。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,先治其國。欲治其國者,先齊其家。欲齊其家者,先修其身。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。欲正其心者,先誠其意。欲誠其意者,先致其知。致知在格物。物格而後知至,知至而後意誠,意誠而後心正,心正而後身修,身修而後家齊,家齊而後國治,國治而後天下平。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,一是皆以修身爲本。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。其所厚者薄,而其所薄者厚,未之有也。此謂知本,此謂知之至也。 所謂誠其意者,毋自欺也。如惡惡臭,如好好色,此之謂自謙。故君子必愼其獨也。小人閑居爲不善,無所不至,見君子而後厭然,掩其不善而著其善。人之視己,如見其肺肝然,則何益矣。此謂誠於中,形於外,故君子必愼其獨也。曾子曰:「十目所視,十手所指,其嚴乎!」富潤屋,德潤身,心廣體胖,故君子必誠其意。 《詩》云:「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。有斐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瑟兮僴兮,赫兮喧兮。有斐君子,終不可喧兮。」「如切如磋」者,道學也。「如琢如磨」者,自修也。「瑟兮僴兮」者,恂傈也。「赫兮喧兮」者,威儀也。「有斐君子,終不可喧兮」者,道盛德至善,民之不能忘也。《詩》云:「於戲,前王不忘!」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,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,此以沒世不忘也。《康誥》曰:「克明德。」《大甲》曰:「顧諟天之明命。」《帝典》曰:「克明峻德。」皆自明也。湯之《盤銘》曰:「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」《康誥》曰:「作新民。」《詩》曰:「周雖舊邦,其命維新。」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。《詩》云:「邦畿千里,維民所止。」《詩》云:「緡蠻黃鳥,止於丘隅。」子曰:「於止,知其所止,可以人而不如鳥乎?」《詩》云:「穆穆文王,於緝熙敬止!」爲人君,止於仁;爲人臣,止於敬;爲人子,止於孝;爲人父,止於慈;與國人交,止於信。子曰:「聽訟,吾猶人也。必也使無訟乎!」無情者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。此謂知本」。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,身有所忿懥,則不得其正,有所恐懼,則不得其正,有所好樂,則不得其正,有所憂患,則不得其正。心不在焉,視而不見,聽而不聞,食而不知其味。此謂修身在正其心。 所謂齊其家在修其身者,人之其所親愛而辟焉,之其所賤惡而辟焉,之其所畏敬而辟焉,之其所哀矜而辟焉,之其所敖惰而辟焉。故好而知其惡,惡而知其美者,天下鮮矣。故諺有之曰:「人莫知其子之惡,莫知其苗之碩。」此謂身不修,不可以齊其家。 所謂治國必先齊其家者,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,無之。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於國。孝者,所以事君也;弟者,所以事長也;慈者,所以使眾也。《康誥》曰:「如保赤子。」心誠求之,雖不中,不遠矣。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也。一家仁,一國興仁;一家讓,一國興讓;一人貪戾,一國作亂,其機如此。此謂一言僨事,一人定國。堯、舜率天下以仁,而民從之。桀、紂率天下以暴,而民從之。其所令反其所好,而民不從。是故君子有諸己而後求諸人,無諸己而後非諸人。所藏乎身不恕,而能喩諸人者,未之有也。故治國在齊其家。《詩》云:「桃之夭夭,其葉蓁蓁。之子于歸,宜其家人。」宜其家人,而後可以教國人。《詩》云:「宜兄宜弟。」宜兄宜弟,而後可以教國人。《詩》云:「其儀不忒,正是四國。」其爲父子兄弟足法,而後民法之也。此謂治國在齊其家。 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者,上老老而民興孝,上長長而民興弟,上恤孤而民不倍,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。所惡於上,毋以使下,所惡於下,毋以事上;所惡於前,毋以先後;所惡於後,毋以從前;所惡於右,毋以交於左;所惡於左,毋以交於右;此之謂絜矩之道。《詩》云:「樂只君子,民之父母。」民之所好好之,民之所惡惡之,此之謂民之父母。《詩》云:「節彼南山,維石巖巖。赫赫師尹,民具爾瞻。」有國者不可以不愼,辟,則爲天下僇矣。《詩》云:「殷之未喪師,克配上帝。儀監於殷,峻命不易。」道得眾則得國,失眾則失國。 是故君子先愼乎德。有德此有人,有人此有土,有土此有財,有財此有用。德者本也,財者末也。外本內末,爭民施奪。是故財聚則民散,財散則民聚。是故言悖而出者,亦悖而入;貨悖而入者,亦悖而出。《康誥》曰:「惟命不於常。」道善則得之,不善則失之矣。《楚書》曰:「楚國無以爲寶,惟善以爲寶。」舅犯曰:「亡人無以爲寶,仁親以爲寶。」 《秦誓》曰:「若有一介臣,斷斷兮無他技,其心休休焉,其如有容焉。人之有技,若己有之;人之彥聖,其心好之,不啻若自其口出。實能容之,以能保我子孫黎民,尙亦有利哉!人之有技,媢疾以惡之;人之彥聖,而違之俾不通:實不能容,以不能保我子孫黎民,亦曰殆哉!」唯仁人放流之,逬諸四夷,不與同中國。此謂唯仁人爲能愛人,能惡人。見賢而不能舉,舉而不能先,命也;見不善而不能退,退而不能遠,過也。好人之所惡,惡人之所好,是謂拂人之性,菑必逮夫身。是故君子有大道,必忠信以得之,驕泰以失之。 生財有大道,生之者眾,食之者寡,爲之者疾,用之者舒,則財恆足矣。仁者以財發身,不仁者以身發財。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義者也,未有好義其事不終者也,未有府庫財非其財者也。孟獻子曰:「畜馬乘,不察於雞豚;伐冰之家,不畜牛羊;百乘之家,不畜聚斂之臣。與其有聚斂之臣,寧有盜臣。」此謂國不以利爲利,以義爲利也。長國家而務財用者,必自小人矣。彼爲善之,小人之使爲國家,災害幷至。雖有善者,亦無如之何矣!此謂國不以利爲利,以義爲利也。
翻译
《大學》的宗旨,在於弘揚高尙的德行,在於關愛人民,在於達到最高境界的善。知道要達到「至善」的境界方能确定目標,确定目標後方能心地寧靜,心地寧靜方能安穩不亂,安穩不亂方能思慮周詳,思慮周詳方能達到「至善」。凡物都有根本有末節,凡事都有終端有始端,知道了它們的先後次序,就與《大學》的宗旨相差不遠了。 在古代,意欲將高尙的德行弘揚於天下的人,則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國家;意欲治理好自己國家的人,則先要調整好自己的家庭;意欲調整好自己家庭的人,則先要修養好自身的品德;意欲修養好自身品德的人,則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意;意欲端正自己心意的人,則先要使自己的意念眞誠;意欲使自己意念眞誠的人,則先要獲取知識;獲取知識的途徑則在於探究事理。探究事理後纔能獲得正确認識,認識正确後纔能意念眞誠,意念眞誠後纔能端正心意,心意端正後纔能修養好品德,品德修養好後纔能調整好家族,家族調整好後纔能治理好國家,國家治理好後纔能使天下太平。 從天子到普通百姓,都要把修養品德作爲根本。人的根本敗壞了,末節反倒能調理好,這是不可能的。正像我厚待他人,他人反而慢待我;我慢待他人,他人反而厚待我這樣的事情,還未曾有過。這就叫知道了根本,這就是認知的最高境界。 所謂意念眞誠,就是説不要自己欺騙自己。就像厭惡難聞的氣味,喜愛好看的女子,這就是求得自己的心滿意足。所以君子在獨處時一定要愼重。小人在家閑居時什麽壞事都可以做出來。當他們看到君子後,纔會遮掩躲閃,藏匿他們的不良行爲,表面上裝作善良恭順。別人看到你,就像能見到你的五臟六腑那樣透徹,裝模作樣會有什麽好處呢?這就是所説的心裏是什麽樣的,會顯露在外表上。因此,君子在獨處的時候一定要愼重。曾子説:「一箇人被眾人注視,被眾人指責,這是很可怕的啊!」富能使房屋華麗,德能使人品德高尙,心胸寛廣能體態安適,所以,君子一定要意念眞誠。 《詩經》上説:「看那彎彎的淇水岸邊,綠竹蒼鬱。那文質彬彬的君子,像切磋骨器、琢磨玉器那樣治學修身。他莊重威嚴,光明顯耀。那文質彬彬的君子啊,令人難以忘記!」所謂「像切磋骨器」,是説治學之道;所謂「像琢磨玉器」,是説自身的品德修養;所謂「莊重威嚴」,是説君子謙遜謹愼,所謂「光明顯耀」,是説君子儀表的威嚴;「那文質彬彬的君子啊,令人難以忘記」,是説君子的品德完美,達到了最高境界的善,百姓自然不會忘記他。《詩經》上説:「哎呀,先前的賢王不會被人忘記。」後世君子,尊前代賢王之所尊,親前代賢王之所親,後代百姓因先前賢王而享安樂,獲收益。這樣前代賢王雖過世而不會被人遺忘。《尙書·周書》中的《康誥》篇上説:「能够弘揚美德。」《尙書·商書》中的《太甲》篇中説:「思念上天的高尙品德。」《尙書·虞書》中《帝典》篇中説:「能够弘揚偉大的德行。」這些都是説要自己發揚美德。商湯的《盤銘》上説:「如果一日洗刷乾凈了,就應該天天洗凈,不間斷。」《康誥》篇上説:「勸勉人們自新。」《詩經》上説:「周朝雖是舊國,但文王承受天命是新的。」因此,君子處處都要追求至善的境界。《詩經》上説:「京城方圓千里,都爲百姓居住。」《詩經》上説:「啁啾鳴叫的黃鶯,栖息在多樹的山丘上。」孔子説:「啊呀,黃鶯都知道自己的栖息之處,難道人反而不如鳥嗎?」《詩經》上説:「儀態端莊美好的文王啊,他德行高尙,使人無不仰慕。」身爲國君,當努力施仁政;身爲下臣,當尊敬君主;身爲人之子,當孝順父母;身爲人之父,當慈愛爲懷;與國人交往,應當誠實,有信用。孔子説:「審斷爭訟,我的能力與他人的一般無二,但我力爭使爭訟根本就不發生。」違背實情的人,不能盡狡辯之能事,使民心敬畏。這叫做知道什麽是根本。 如要修養好品德,則先要端正心意。心中憤憤不平,則得不到端正;心中恐懼不安,則得不到端正;心裏有偏好,則得不到端正;心裏有憂患,則得不到端正。一旦心不在焉,就是看了,卻什麽也看不到;聽了,卻什麽也聽不到;喫了,卻辨別不出味道。所以説,修養品德關鍵在端正心意。 如要調整好家族,則先要修養好品德,爲什麽呢?因爲人往往對他所親近喜愛的人有偏見,對他所輕視討厭的人有偏見,對他所畏懼恭敬的人有偏見,對他所憐惜同情的人有偏見,對他所傲視怠慢的人有偏見。所以喜愛一個人但又認識到他的缺點,不喜歡一個人但又認識到他優點的人,也少見。因此有一則諺語説:「人看不到自己孩子的過錯,人察覺不到自己的莊稼好。」這就是不修養好品德,就調整不好家族的道理。 要治理好國家,必須先要調整好自己的家族,因爲不能教育好自己家族的人反而能教育好一國之民,這是從來不會有的事情。所以,君子不出家門而能施教於國民。孝順,是侍奉君主的原則,尊兄,是侍奉長官的原則,仁慈,是控制民眾的原則。《康誥》中説:「像愛護嬰兒那樣。」誠心誠意去愛護,即便不合乎嬰兒的心意,也相差不遠。不曾有過先學養育孩子再出嫁的人呀!一家仁愛相親,一國就會仁愛成風;一家謙讓相敬,一國就會謙讓成風;一人貪婪暴戾,一國就會大亂——它們的相互關繫就是這樣。這就叫做一句話可以敗壞大事,一個人可以決定國家。堯、舜用仁政統治天下,百姓就跟從他們實施仁愛。桀、紂用暴政統治天下,百姓就跟從他們殘暴不仁。他們命令大家做的,與他自己所喜愛的兇暴相反,因此百姓不服從。因此,君子要求自己具有品德後再要求他人,自己先不做壞事,然後再要求他人不做。自己藏有不合「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」這一恕道的行爲,卻能使他人明白恕道,這是不會有的事情。因此,國家的治理,在於先調整好家族。《詩經》上説:「桃花絢爛,枝繁葉茂。姑娘出嫁,合家歡快。」衹有合家相親和睦後,纔能够調教一國之民。《詩經》上説:「尊兄愛弟。」兄弟相處和睦後,纔可以調教一國的人民。《詩經》上説:「他的儀容沒有差錯,成爲四方之國的準則。」能使父親、兒子、兄長、弟弟各謀其位,百姓纔能效法。這就叫做治理好國家首先要調整好家族。 要平定天下,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國家。因爲居上位的人敬重老人,百姓就會敬重老人;居上位的人敬重兄長,百姓就會敬重兄長,居上位的人憐愛孤小,百姓就不會不講信義。所以,君子的言行具有模範作用。厭惡上級的所作所爲,就不要用同樣的做法對待下級;厭惡下級的所作所爲,就不要用同樣的做法對待上級;厭惡在我之前的人的所作所爲,就不要用同樣的做法對待在我之後的人,厭惡在我之後的人的所作所爲,就不要用同樣的做法對待在我之前的人,厭惡在我右邊的人的所作所爲,就不要用同樣的方法與我左側的人交往;厭惡在我左邊的人的所作所爲,就不要用同樣的方法與我右側的人交往。這就是所説的模範作用。《詩經》上説:「快樂啊國君,你是百姓的父母。」百姓喜愛的他就喜愛,百姓厭惡的他就厭惡,這就是所説的百姓的父母。《詩經》上説:「高高的南山啊,重巒疊嶂。光耀顯赫的尹太師啊,眾人都把你仰望。」統治國家的人不能不謹愼,出了差錯就會被天下百姓殺掉。《詩經》上説:「殷朝沒有喪失民眾時,能够與上天的意旨相配合。應以殷朝的覆亡爲鑑,天命得來不易啊。」這就是説得到民眾的擁護,就會得到國家;失去民眾的擁護,就會失去國家。 所以,君子應該謹愼地修養德行。具備了德行纔能獲得民眾,有了民眾纔會有國土,有了國土纔會有財富,有了財富纔能享用。德行爲根本,財富爲末端。如若本末倒置,民眾就會互相爭鬬、搶奪。因此,財富聚集在國君手中,就可以使百姓離散,財富疏散給百姓,百姓就會聚在國君身邊。所以你用不合情理的言語説別人,別人也會用不合情理的言語説你,用不合情理的方法獲取的財富,也會被人用不合情理的方法奪走。《康誥》上説:「天命不是始終如一的。」德行好的就會得天命,德行不好就會失掉天命。《楚書》上説:「楚國沒有什麽可以當做珍寶的,衹是把德行當做珍寶。」舅犯説:「流亡的人沒有什麽可以當做珍寶的,衹是把摯愛親人當做珍寶。」 《秦誓》上説:「如果有這樣一個大臣,他雖沒有什麽才能,但心地誠實寛大,能够容納他人。別人有才能,如同他自己有一樣;別人德才兼備,他誠心誠意喜歡,不衹是口頭上説説而已。能够畱用這人,便能够保護我的子孫百姓。這對百姓是多麽有利啊。如果別人有才能,就嫉妒厭惡;別人德才兼備,就阻攔他施展才幹。不能畱用這樣的人,他不能保護我的子孫百姓,這種人也實在是危險啊。」衹有仁德的人能把這種嫉妒賢人的人流放,驅逐到邊遠地區,使他們不能畱在國家的中心地區。這叫做衹有仁德的人能够愛人,能够恨人。看到賢人而不舉薦,舉薦了但不盡快使用,這是怠慢。看到不好的人卻不能擯棄,擯棄了卻不能放逐到遠方,這是過錯。喜歡人所厭惡的,厭惡人所喜歡的,這是違背了人性,災害必然會降臨到他的身上。因此,君子所有的高尙德行,一定要忠誠老實纔能够獲得,驕縱放肆便會失去。 發財致富有這樣一條原則:生産財富的人要多,消耗財富的人要少;幹得要快,用得要慢,這樣就可以永遠保持富足了。有德行的人會捨財修身,沒有德行的人會捨身求財。沒有居上位的人喜愛仁慈而下位的人不喜愛忠義的;沒有喜愛忠義而完不成自己事業的;沒有國庫裏的財富最終不歸屬於國君的。孟獻子説:「擁有一車四馬的人,不應計較一雞一豬的財物;卿大夫家不飼養牛羊;擁有馬車百輛的人家,不豢養收斂財富的家臣。與其有聚斂民財的家臣,還不如有盜賊式的家臣。」這是説,國家不應把財物當做利益,而應把仁義作爲利益。掌管國家大事的人衹致力於財富的聚斂,這一定是來自小人的主張。假如認爲這種做法是好的,小人被用來爲國家服務,那麽災害就會一起來到,縱使有賢臣,也無濟於事啊!這就是説國家不要把財利當做利益,而應把仁義當做利益。
释义/赏析
大學之道:大學的宗旨,大學的最終目的。大學:在古代其含義有兩種:「博學」之態;與「小學」相對的「大人之學」。古代兒童八歲上小學,主要學習「灑掃、應對、進退、禮樂射御書數」之類的文化課和基本的禮節。十五歲後可進入大學,開始學習倫理、政治、哲學等「窮理正心,修己治人」的學問。兩種含義雖有明顯的區別之處,但都有「博學」之意。道:本指道路,在這裏指的是在學習政治、哲學時所掌握的規律和原則。明明德:第一箇「明」是動詞,彰顯、發揚之意。第二箇「明」是形容詞,含有高尙、光輝的意思。 明明德:第一箇「明」是動詞,彰顯、發揚之意。第二箇「明」是形容詞,含有高尙、光輝的意思。 親民:一説是「新民」,使人棄舊因新,棄惡揚善。引導、教化人民之意。 止於:處在。 知止:明确目標所在。 靜:心不妄動。 安:所處而安。 慮:處事精詳。 得:得到成果。 齊其家:將自己家庭或家族的事務安排管理得井井有條,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諧,家業繁榮的意思。 修其身:鍛造、修煉自己的品行和人格。 致其知:讓自已得到知識和智慧。 格物:硏究、認識世間萬物。 庶人:普通百姓。 壹是皆以修身爲本:壹是:全部都是之意。本:本源、根本。 末:與「本」相對,末節之意。 厚者薄:該厚待的卻怠慢。 薄者厚:該怠慢的反倒厚待。 未之有也:賓語前置句,「未有之也」。是説還不曾有過這樣的做法或是事情。 誠其意:指意念眞誠。 毋:不要。 惡(wù)惡(è)臭:指的是討厭惡臭的氣味。 好(hào)好(hǎo)色:喜愛容貌出眾的女子。 謙:心滿意足的樣子。 愼其獨:在獨處時要愼重。 閑居:單獨在家中,獨處。 厭然:遮遮掩掩、躲避之意。 掩:隱藏之意。著:彰顯出來。 益:益處,好處。 中:內心。 外:指外表。 嚴:嚴峻,冷人敬畏。 潤屋:裝飾住所。 潤身:修煉自己。 心廣體胖(pán):心胸寛廣,身體舒適。胖:舒適之意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衛風·淇澳》。 淇:古代的水名,在今河南北部。澳(yù):水曲之處。 菉(lù):通「綠」。猗(yī)猗:美麗茂盛。 斐:文雅。 切、磋:對骨角進行切割磋光。 琢、磨:雕琢打磨玉石。這裏用來比喩硏究學問,修養品德。 瑟:莊嚴。 僴(xiàn):威嚴。 赫兮喧兮:顯赫的樣子。 喧:又作「諼」,忘卻之意。 道:説、談論。 恂(xún)慄:驚恐、畏懼之意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周頌·烈文》。 於戲(wūhū):感嘆詞。 前王:指的是周文王和周武王。 賢其賢:尊重有賢德的人。親其親:親近親人。 樂其樂:安享他的快樂。 此以:所以。沒世:過世之意。沒,通「歿」。 《康誥》:《尙書·周書》中的一篇。五經之一的《尙書》是記錄古代歷史事件和人物的著作,全書分爲《虞書》、《夏書》、《商書》、《周書》四大部分。 克:能够。 《大甲》:即《太甲》,是《尙書·商書》中的一篇。 顧:顧念之意。諟(shì):此。明命:坦蕩正義的稟性。 《帝典》:即《堯典》,是《尙書·虞書》中的一篇。 克明峻德:《堯典》原句爲「克明俊德」。俊,與「峻」通,是崇高之意。 自明:自己去發揚光明的德性。 湯:歷史上的商湯。盤銘:刻在金屬器皿警示語言或是箴言。這裏的金屬器皿指的是商湯的洗澡盆。 苟:假如。新:本義指洗澡時除去身上污濁的東西,清潔身體,在這裏是精神層面的棄舊革新。 作:激發。新民:使民新的意思,棄舊從新,棄惡從善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大雅·文王》。 周:周朝。舊邦:舊有的國家。 其命:在這裏指周朝所秉承的天命。維:助詞,無意義。 是故:因此。極:完善、極致。 《詩》此指《詩經·商頌·玄鳥》。 畿(jī):指都城和周邊地區。 止:停止、栖息,在這裏是居住之意。 《詩》此指《詩經·小雅·綿蠻》。 緡(mín)蠻:鳥叫聲。 隅:角落之意。止:栖息。 於止:對於所居住的地方。 可以:即何以,爲什麽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大雅·文玉》。 穆穆:雍容莊重的樣子。 於(wū):感嘆詞。緝:接著。熙:光明、光亮。止:助詞,無意義。 聽訟:審理訴訟案件。 猶人:和別人一樣。 必:一定。 無情者:有違實情的人。辭:花言巧語。 民志:指民心。 修身:指的是修養良好的品德。 忿懥(zhì):憤怒之意。 好樂:喜好,偏好。 之:「對於」之意。辟:親近、偏愛之意。 惡:厭惡。 畏:害怕。 哀矜:同情憐憫之意。 敖惰:敖:驕教,傲慢。惰:懈怠。 好:喜歡。 碩:大。 不出家而成教於國:不出家門就能把教化推行到國家。 弟:通「悌」。指弟弟對哥哥要尊重服從。 慈:長輩對晚輩的愛。 如保赤子:出自《尙書·周書·康誥》。如:與「若」同,好像。指的是作爲國君保護老白姓就要像保護自己的嬰兒一樣。 中:指的是達到預期的目標。 讓:謙讓,禮讓。 貪戾:貪婪暴戾。 機:古代弓箭上的機關,這裏指的是關鍵。 僨(fèn):敗壞之意。 堯舜:古代仁君的代表。率:帶領、領導。 桀紂:桀:夏代的最後一位君主,殘暴至極。紂:商代的最後一位君主。兩人與堯舜相對,是古代暴君的代表。 諸:「之於」的合音詞。指具有這些善德。 非:指責。 恕:恕道之意。孔子曾説:「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。」就是指自己不想做的,也不要讓別人去做。這種推己及人的品德就是儒家所提倡的恕道。 喩:知曉、明白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周南·桃夭》。 夭夭:鮮美的樣子。 蓁蓁(zhēn):濃密茂盛的樣子。 之子:與「之女子于歸」同,是説女子出嫁。 宜:適宜,和睦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小雅·蓼蕭》。 宜兄宜弟:是尊敬兄長、愛護兄弟之意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曾風·鸕鳩》。 儀:儀容。忒(tuī):差錯。 正:匡正,教正。四國:四方各國。 法:效法。 老老:第一箇「老」是動詞,指的是把老人當做老人看待的意思。老老,尊敬老人之意。 長長:敬重長輩之意。 恤:體恤憐愛之意。孤:指的是幼年喪父的孤兒。倍:通「背」,背離、背叛之意。 絜(xié):度量之意。矩:畫矩形所用的尺子,是規則、法度之意。絜矩之道:是儒家的倫理思想,指一言一行要有模範作用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小雅·南山有臺》。 樂:歡快、喜悅之意。只:助詞,無意義。 好(hào):喜好。 惡(wù):厭惡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小雅·節南山》。 節:通「截」,高聳的樣子。 維:語氣詞,無意義。巖巖:險峻之意。 赫赫:顯赫,顯著的樣子。師尹:指的是太師尹氏,太師是周代的三公之一。 具:通「俱」。爾:你。瞻:瞻仰、仰視之意。 僇(lù):殺戮之意。 《詩》:此指《詩經·大雅·文王》。 喪師:喪失民心。 克:能够。配:與……相符。 儀:應該。監:警戒,鑑戒。 峻:大。不易:不易保有。 道:説。 此:纔。 用:用度。 外本內末:指本末倒置。外:疏遠,輕視。內:親近,重視。 爭民:民眾互相爭鬬之意。施奪:搶奪財富。 悖(bèi):逆、反。 貨:財富。 常:恆常畱駐一方。 道:説。 《楚書》是楚昭王時編寫的史書。 楚國無爲寶,惟善以爲寶:出自《楚書》。王孫圉受楚昭王之命出使晉國。晉國趙簡子問楚國珍寶美玉之事。王孫圉回應説楚國從來不把美玉當珍寶,而衹是將那些和觀射父一樣的大臣看做珍寶。 舅犯:是晉文公重耳的舅舅,名狐偃,字子犯。 亡人無以爲寶,仁親以爲寶:亡人:逃亡之人,特指重耳。子犯對重耳説這些話的歷史情形是,晉僖公四年,晉獻公因聽信讒言,逼迫太子中生自縊而死。重耳避難逃亡在狄國時,晉獻公逝世。秦穆公派人勸重耳回國執政。子犯得知此事,認爲不能回去,隨即對重耳説了這樣的話。 《秦誓》:《尙書·周書》中的一篇。 斷斷:心地誠實之意。 休休:胸懷寛廣之意。 有容:指能够包容人。 彥聖:德才兼備之意。彥:美好。聖:開明。 不啻(chì):不衹是。 實:是。 媢(mào)疾:嫉妒之意。 違:阻礙之意。俾(bǐ):使得。 殆:危險。 放流:流放。 逬:驅逐之意。四夷:東南西北各方之夷。夷是古代東方的百姓。 中國:指的是國家的中心地區。 舉:舉薦。 先:優先。 命:是「慢」之誤字。輕慢之意。 退:黜退。 過:過錯。 好(hào)人之所惡(wù):喜好眾人所厭惡的。 拂:逆,違背。 菑(zāi):同災。逮:等到之意。夫:助詞,無意義。 大道:常理正道。 驕泰:放肆驕奢。 生:生産。 食:享用。 疾:迅速。 舒:舒緩,緩慢。 發身:修煉身心。發:發起之意。 不終:不成功。 府庫:存放國家貴重器物的地方。 孟獻子:魯國的大夫,姓仲孫,名蔑。 乘(shèng):是四匹馬拉的車,古代大夫級的待遇。 伐冰之家:辦喪事時能够用冰來保存屍體的人家。卿大夫以上的大官能享受的待遇。 百乘之家:家中有一百輛車,是古代的大家族,通常是有封地的諸侯王。 聚斂之臣:聚斂民財的家臣。 盜臣:指盜竊公家財物的家臣。 長(zhǎng)國家:成爲一國之長,指的是帝王。務:致力於。 彼:這裏指國君。 爲:治理。 無如之何:拏它沒有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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