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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记 · 礼器

国学诗词雏鹰计划:阅读此篇名篇《礼记 · 礼器》 来自:《作品》

戴圣

戴圣,生卒年不详,字次君,西汉梁国睢阳(今河南商丘睢阳区)人。西汉官员、学者、汉代今文经学的开创者,世称小戴,与叔父戴德同学《礼》于后苍,宣帝时以博士参与石渠阁论议,任九江太守,今本《礼记》(儒家经典著作之一),即《小戴礼记》传为圣编。《汉书》成书于汉建初七年(公元80年)。
原文

礼器是故大备。大备,盛德也。礼释回,增美质;措则正,施则行。其在人也,如竹箭之有筠也;如松柏之有心也。二者居天下之大端矣。故贯四时而不改柯易叶。故君子有礼,则外谐而内无怨,故物无不怀仁,鬼神飨德。先王之立礼也,有本有文。忠信,礼之本也;义理,礼之文也。无本不正,无文不行。礼也者,合于天时,设于地财,顺于鬼神,合于人心,理万物者也。是故天时有生也,地理有宜也,人官有能也,物曲有利也。故天不生,地不养,君子不以为礼,鬼神弗飨也。居山以鱼鳖为礼,居泽以鹿豕为礼,君子谓之不知礼。故必举其定国之数,以为礼之大经,礼之大伦。以地广狭,礼之薄厚,与年之上下。是故年虽大杀,众不匡惧。则上之制礼也节矣。礼,时为大,顺次之,体次之,宜次之,称次之。尧授舜,舜授禹;汤放桀,武王伐纣,时也。《诗》云:「匪革其犹,聿追来孝。」天地之祭,宗庙之事,父子之道,君臣之义,伦也。社稷山川之事,鬼神之祭,体也。丧祭之用,宾客之交,义也。羔豚而祭,百官皆足;大牢而祭,不必有余,此之谓称也。诸侯以龟为宝,以圭为瑞。家不宝龟,不藏圭,不台门,言有称也。礼,有以多为贵者:天子七庙,诸侯五,大夫三,士一。天子之豆二十有六,诸公十有六,诸侯十有二,上大夫八,下大夫六。诸侯七介七牢,大夫五介五牢。天子之席五重,诸侯之席三重,大夫再重。天子崩,七月而葬,五重八翣;诸侯五月而葬,三重六翣;大夫三月而葬,再重四翣。此以多为贵也。有以少为贵者:天子无介;祭天特牲;天子适诸侯,诸侯膳以犊;诸侯相朝,灌用郁鬯,无笾豆之荐;大夫聘礼以脯醢;天子一食,诸侯再,大夫、士三,食力无数;大路繁缨一就,次路繁缨七就;圭璋特,琥璜爵;鬼神之祭单席。诸侯视朝,大夫特,士旅之。此以少为贵也。有以大为贵者:宫室之量,器皿之度,棺椁之厚,丘封之大。此以大为贵也。有以小为贵者:宗庙之祭,贵者献以爵,贱者献以散,尊者举觯,卑者举角;五献之尊,门外缶,门内壶,君尊瓦甒。此以小为贵也。有以高为贵者:天子之堂九尺,诸侯七尺,大夫五尺,士三尺;天子、诸侯台门。此以高为贵也。有以下为贵者:至敬不坛,扫地而祭。天子诸侯之尊废禁,大夫、士棜禁。此以下为贵也。礼有以文为贵者:天子龙衮,诸侯黼,大夫黻,士玄衣纁裳;天子之冕,朱绿藻十有二旒,诸侯九,上大夫七,下大夫五,士三。此以文为贵也。有以素为贵者:至敬无文,父党无容,大圭不琢,大羹不和,大路素而越席,牺尊疏布幂,樿杓。此以素为贵也。孔子曰:「礼,不可不省也。」礼不同,不丰、不杀,此之谓也。盖言称也。礼之以多为贵者,以其外心者也;德发扬,诩万物,大理物博,如此,则得不以多为贵乎?故君子乐其发也。礼之以少为贵者,以其内心者也。德产之致也精微,观天子之物无可以称其德者,如此则得不以少为贵乎?是故君子慎其独也。古之圣人,内之为尊,外之为乐,少之为贵,多之为美。是故先生之制礼也,不可多也,不可寡也,唯其称也。是故,君子大牢而祭,谓之礼;匹士大牢而祭,谓之攘。管仲镂簋朱纮,山节藻棁,君子以为滥矣。晏平仲祀其先人,豚肩不揜豆;浣衣濯冠以朝,君子以为隘矣。是故君子之行礼也,不可不慎也;众之纪也,纪散而众乱。孔子曰:「我战则克,祭则受福。」盖得其道矣。君子曰:祭祀不祈,不麾蚤,不乐葆大,不善嘉事,牲不及肥大,荐不美多品。 孔子曰:「臧文仲安知礼!夏父弗綦逆祀,而弗止也。燔柴于奥,夫奥者,老妇之祭也,盛于盆,尊于瓶。礼也者,犹体也。体不备,君子谓之不成人。设之不当,犹不备也。」 礼有大有小,有显有微。大者不可损,小者不可益,显者不可掩,微者不可大也。故《经礼》三百,《曲礼》三千,其致一也。未有入室而不由户者。君子之于礼也,有所竭情尽慎,致其敬而诚若,有美而文而诚若。君子之于礼也,有直而行也,有曲而杀也,有经而等也,有顺而讨也,有摭而播也,有推而进也,有放而文也,有放而不致也,有顺而摭也。三代之礼一也,民共由之。或素或青,夏造殷因。周坐尸,诏侑武方;其礼亦然,其道一也;夏立尸而卒祭;殷坐尸。周旅酬六尸,曾子曰:「周礼其犹醵与!」 君子曰:礼之近人情者,非其至者也。郊血,大飨腥,三献爓,一献孰。是故君子之于礼也,非作而致其情也,此有由始也。是故七介以相见也,不然则已悫。三辞三让而至,不然则已蹙。故鲁人将有事于上帝,必先有事于頖宫;晋人将有事于河,必先有事于恶池;齐人将有事于泰山,必先有事于配林。三月系,七日戒,三日宿,慎之至也。故礼有摈诏,乐有相步,温之至也。 礼也者,反本修古,不忘其初者也。故凶事不诏,朝事以乐。醴酒之用,玄酒之尚。割刀之用,鸾刀之贵。莞簟之安,而稿鞂之设。是故,先王之制礼也,必有主也,故可述而多学也。 君子曰:无节于内者,观物弗之察矣。欲察物而不由礼,弗之得矣。故作事不以礼,弗之敬矣。出言不以礼,弗之信矣。故曰:「礼也者,物之致也。」是故昔先王之制礼也,因其财物而致其义焉尔。故作大事,必顺天时,为朝夕必放于日月,为高必因丘陵,为下必因川泽。是故天时雨泽,君子达亹亹焉。是故昔先王尚有德、尊有道、任有能;举贤而置之,聚众而誓之。是故因天事天,因地事地,因名山升中于天,因吉土以飨帝于郊。升中于天,而凤凰降、龟龙假;飨帝于郊,而风雨节、寒暑时。是故圣人南面而立,而天下大治。 天道至教,圣人至德。庙堂之上,罍尊在阼,牺尊在西。庙堂之下,县鼓在西,应鼓在东。君在阼,夫人在房。大明生于东,月生于西,此阴阳之分、夫妇之位也。君西酌牺象,夫人东酌罍尊。礼交动乎上,乐交应乎下,和之至也。礼也者,反其所自生;乐也者,乐其所自成。是故先王之制礼也以节事,修乐以道志。故观其礼乐,而治乱可知也。蘧伯玉曰:「君子之人达,故观其器,而知其工之巧;观其发,而知其人之知。」故曰:「君子慎其所以与人者。」 太庙之内敬矣!君亲牵牲,大夫赞币而从。君亲制祭,夫人荐盎。君亲割牲,夫人荐酒。卿、大夫从君,命妇从夫人。洞洞乎其敬也,属属乎其忠也,勿勿乎其欲其飨之也。纳牲诏于庭,血毛诏于室,羹定诏于堂,三诏皆不同位,盖道求而未之得也。设祭于堂,为祊乎外,故曰:「于彼乎?于此乎?」一献质,三献文,五献察,七献神。大飨其王事与!三牲鱼腊,四海九州岛岛之美味也;笾豆之荐,四时之和气也。内金,示和也。束帛加璧,尊德也。龟为前列,先知也。金次之,见情也。丹漆丝纩竹箭,与众共财也。其余无常货,各以其国之所有,则致远物也。其出也,肆夏而送之,盖重礼也。祀帝于郊,敬之至也。宗庙之祭,仁之至也。丧礼,忠之至也。备服器,仁之至也。宾客之用币,义之至也。故君子欲观仁义之道,礼其本也。 君子曰:甘受和,白受采;忠信之人,可以学礼。苟无忠信之人,则礼不虚道。是以得其人之为贵也。孔子曰:「诵《诗》三百,不足以一献。一献之礼,不足以大飨。大飨之礼,不足以大旅。大旅具矣,不足以飨帝。」毋轻议礼!子路为季氏宰。季氏祭,逮暗而祭,日不足,继之以烛。虽有强力之容、肃敬之心,皆倦怠矣。有司跛倚以临祭,其为不敬大矣。他日祭,子路与,室事交乎户,堂事交乎阶,质明而始行事,晏朝而退。孔子闻之曰:「谁谓由也而不知礼乎?」

翻译
以礼为器,就可导致“大顺”的局面。而这种局面乃是盛德的表现。礼能够消除邪恶,增进本质之美,用到人身上则无所不正,用到做事上则无所不成。礼对于人来说,就好比竹箭的外表青皮,又好比松柏的内部实心。普天之下,只有竹箭和松柏有此大节,所以才一年四季从头到尾总是郁郁葱葱,枝叶永不凋落。君子有礼,也恰是如此,他不仅能与外部的人和谐相处,而且能与内部的人相亲相爱。所以人们无不归心于他的仁慈,连鬼神也乐于消受他的祭品。 先王制定的礼,既有内在的实质,又有外在的形式。忠信是礼的内在实质,得理合宜是礼的外在形式。没有内在的实质,礼就不能成立;没有外在的形式,礼就无法施行。礼应该是上合天时,下合地利,顺于鬼神,合于人心,顺于万物的一种东西。四时各有不同的生物,土地各有不同的出产,五官各有不同的功能,万物各有不同的用途。所以,不到节令的动植物,不是当地的土特产,君子是木拿来作为祭品的,即令拿来,鬼神也是拒绝享用的。住在山里,却以水里产的鱼鳖作为礼品;住在水边,却以山里产的鹿永作为礼品。这样的作法,君子认为是不懂礼。所以,一定要按照本国物产的多少,来确定其行礼用财的基本原则。礼品的多少,要看国土的大小;礼品的厚薄,要看年成的好坏。所以即令遇到灾荒之年,民众也不恐惧,究其原因,就是由于君上在制丰时是很有分寸的。 先王在制礼的时候,首先考虑的是要合乎时代环境,其次是合乎伦理,再其次是区别对象而不同对待,再其次是合乎人情,最后是要与身份相称。举例来说,尧传位给舜,舜传位给禹,那是禅让的时代;而商汤放逐夏柴,周武王讨伐殷封王,那是革命的时代。这就是时代环境问题。《 经》上说:“周文王兴建丰邑,并非急于实现自己的愿望,而是追念祖先的功业,显示自己的孝心。”意思是说,迫于形势,不得不这样做。对天神地祗的祭祀,对列祖列宗的祭祀,其中体现有父父子子之道和君君臣臣之义。这就是个顺的问题。’社樱之祭,山川之祭,鬼神之祭,祭的对象不同,礼数也随之不同。这就是个体的问题。某家有了丧祭之事,理应有一笔相当的开销,而作为亲朋好友也应该对丧家有所蹲赠,这便是个宜的间题。大夫、士的祭祀,虽然只用一只羊羔或一头小猪作供品,但到末了,每个助祭的人都可得到一份祭肉;而天子、诸侯的祭祀,尽管是以牛、羊、泵三牲作为供品,但到末了,也还是每人一份祭肉,不会有什么剩余。这就叫做与身份相称。诸侯可以拥有龟,并以为珍宝;可以拥有圭,并以为祥瑞。而大夫之家就不得这样,不得把大门建成宫阀形式。这也是讲的合乎身份问题。 礼节有时是以多为贵。例如,天子的宗庙是七所,诸侯则是五所,大夫则是三所,士则是一所。又如,天子的饭食可以有二十六道菜,公爵则只有十六道,诸侯则只有十二道,上大夫八道,下大夫六道。又如,诸侯亲自出访,可以带七个随从,主国馈赠的奢汽多达七牢;而诸侯的卿出访,只可以带五个随从,主国馈赠的警汽只有五牢。又如,天子的坐垫是五层,而诸侯只是三层,大夫只是两层。又如,天子去世,七个月以后才下葬,葬时,茵和抗木各用五重,霎用八个;而诸侯则五个月以后即下葬,葬时,茵和抗木各用三重,婴用六个;大夫则三月而葬,茵和抗木各用两重,婴用四个。这都是以多为贵的例子。 礼在有的时候是以少为贵。例如,天子出巡,没有副手。天子祭天,仅用一头牛。天子驾临诸侯,诸侯也仅用一头牛犊款待。又如,诸侯互相朝聘,只用郁笆献宾,不设大盘小碗的菜肴;而大夫来聘,主国在招待时,不仅要有酒,而且要备菜肴。又如,天子进食,吃一口就说饱了,须劝惰才继续进食;而诸侯进食,吃两口说饱了;大夫和士进食,吃三口说饱了;至于体力劳动者进食就没有这般斯文,啥时候吃饱,啥时候算数。又如,天子祭天所用的大格,只用一圈繁缨作为马饰,而干一般事的次格,就用五圈繁缨作为马饰。又如,圭璋是最贵重的玉,可以单独作为礼品进献;而唬横是次于圭璋的玉,不可以单独作为礼品进献,而必须在以酒酬宾时附带进献。鬼神比人尊贵,但祭祀时却只使用一层席子。又如诸侯临朝,大夫人数少,国君就逐个地与之行礼作揖,而士的人数众多,国君就对他们集体作一个揖就算了事。这都是以少为贵的例子。 礼在有的时候是以大为贵。例如宫室的规模,器皿的尺寸,棺撑的厚薄,坟头的大小,这些都是大者为贵。但是,礼在某些时候又是以小为贵。例如宗庙之祭,尊者献尸用较小的爵,贱者献尸用较大的散;尸入之后,尸尊,举起奠解;主人卑,举起角杯而饮。诸侯中的子爵男爵在宴饮宾客时,击是最大的酒器却放在门外,壶是较大的酒器就放在门内,瓦俪最小,是国君和客人酬醉所用,就放在堂上。这都是以小为贵的例子。 礼在有的时候是以高为贵。例如,天子的堂高九尺,诸侯七尺,大夫五尺,士三尺。又如,只有天子、诸侯的大门是高大的宫网,大夫、士则绝对不可。这都是以高为贵的例子。礼在有的时候又是以低为贵。例如,天子祭天,祭礼并不在高坛上举行,而是在坛下扫地而祭。又如,天子、诸侯的酒杯不用托盘,大夫的酒杯则用托盘,士的酒杯要用高脚托盘。这是以低为贵的例子。 礼在有的时候是以文饰为贵。例如,天子穿的龙袍有九种图案,诸侯的祭服只能有七种、五种或三种图案,大夫只能有一种黑青相间的张形图案,至于士穿的衣服,没有任何图案,只是上身玄衣,下身浅绛色之裳而已。又如,天子头戴的冕,有用朱、绿二色编织的丝绳用来穿玉,垂旎十二条,而诸侯之冕仅垂旎九条,上大夫七条,下大夫五条,士三条。这是以文饰为贵的例子。礼在有的时候又是以朴素为贵。例如,祭天时天子所穿的大裘不叫露出来,在父亲的面前不须装模作样,天子所用的大圭不加任何雕琢,作为上等祭品的肉汁不加任何调料,祭天用的大格朴素无华,上面只铺一层蒲席,牛形的酒尊是用粗布覆盖,勺子也只用本色的木头来做。这是以朴素为贵的例子。 孔子说:“礼,不可以不加以审察。礼有种种不同,该减少的不能增加,该增加的也不能减少。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:礼要注意相称。礼之所以有以多、大、高、?文为贵者,原因就在于它是存心向外界炫耀的。王者的道德发扬,普及万物,统领的事情又千头万绪,无所不包,像这样,能不以多、大、高、文为贵吗?所以君子就乐于向外界炫耀。礼之所以有以少、小、下、素为贵者,原因就在于它是存心表示内在之德的。内在之德所具有的密致精微程度,遍观天下所有之物,没有一件可以与之匹配的,这样的话,能不以少、小、下、素为贵吗?所以君子就格外注意内心的修养。古代的圣人,既注重内心的修养,也乐于对外的炫耀,有时候以少、小、下、素为贵,有时候又以多、大、高、文为贵。所以先王在制礼时,该少的不能让多,该多的不能让少,追求的目标就在于一个相称。由此看来,大夫以上的贵族用太牢作为祭品,与身份相称,这就叫合礼;士用太牢作为祭品,与身份不相称,这就叫盗窃。管仲身为大夫,却使用镂花镶玉的篡,系着朱红的帽带,住室斗拱上雕刻着山形图案,梁上的短柱刻着水草,君子认为这是过分,膺用了天子诸侯之礼。齐国的晏子也是大夫,他祭祀祖先时用的猪蹄膀太小,连一平碗也不到,穿戴着洗过的旧衣帽就去朝君,君子认为这是小气,不合乎大夫的身份。由此看来,君子行礼,不可不慎。因为礼是规范人们生活的纲纪,如果纲纪散乱,那么人们的生活也就乱套了。孔子说:‘作为一个知礼的人,打仗则必胜,祭祀则必定得到保佑。’就是因为他深刻领会了卒要相称的道理。” 君子说:“祭祀的本意在于思亲,不在于祈福;祭祀都有一定的时间,不能说提前举行就好;祭祀用的礼器玉帛都有一定的规’格,不能一味追求高大;举行冠礼、婚礼,察告祖先是应该的,但也不须为此而另行祭祀;祭祀所用的牺牲不可全都追求肥大,供品也不可全都追求数量。”孔子说:“减文仲怎么能说是懂礼的人呢?夏父弗纂颠倒了宗庙祭祀的顺序,他作为四朝元老也不加阻止。而且在灶神面前举行播柴之祭也是驴唇不对马嘴。须知灶神是一位发明了炊器的老妇,在祭灶神时,只要把供品放在盆里、酒放入瓶内就行了。” 所谓礼,就好比是人的身体。身体如有缺陷,君子就把他叫做残疾人。礼如果用得不当,就好比人体有残疾一样。礼有时以大、以多为贵,有时以小、以少为贵,有时以高、以文为贵,有时以素、以下为贵。以大、以多为贵者就不可随便减少,以小、以少为贵者就不可随便增加,以高、以文为贵者就不可随便遮掩,以素、”以下为贵者就不可随便装饰和加高。所以,虽然礼的纲要有三百条,礼的细则有三千款,但它们追求的都是一个诚字。这就像人要进屋,没有不是从门而入一样。君子对于礼的态度,有时候是通过贵少、贵小、贵下、贵素而表达其诚,有时候是通过贵多、贵大、贵高、贵文而表达其诚。君子在具体行礼的时候,有时是放任感情毫不掩饰,有时是情感服从理智,有时是不分贵贱,上下一样,有时是按顺序递减礼数,有时是取物于上而普施于下,有时是根据推理而提高规格,有时是效法天地而文饰至极,有时是效法天地而文饰有限,有时是卑贱者袭用高贵者之礼也不犯忌讳。 夏商周三代的礼都贯穿着一个诚字,民众共同遵循。从形式上看,有的尚黑,有的尚白,夏代开始创立,殷代有所因循。例如,在祭祀过程中,在夏代尸始终是立着的,在殷代则始终是坐着的,周代的尸也是始终坐着,而且凡助祭者都可以告诉尸如何保持威仪和劝尸饮食,并无固定的人选,这种礼数是从殷代学来的,其至诚之道是一样的。不过,周代有六尸依次互相劝酒的仪式,.这是殷代所没有的。所以曾子说:“周礼的六尸互相劝酒,就好像众人凑钱喝酒一样。” 古代的哲人讲过:用接近现代人情的东西作祭品,并非最高贵的祭品。例如祭祀至高无上的天是用牲血为祭品,合祭列祖列宗是用生肉,祭祀社樱是用半生不熟的肉,祭祀小的神鬼是用熟肉。熟肉是接近现代人情的祭品,但并不高贵’。最高贵的倒是牲血。所以君子对于礼,并非一时冲动来表达自己的敬意,而是有所效法于古人。所以两国国君相见,宾主都要各自安排七个随从传话,不然的话就显得太简单了;客人要三次向主人表示不敢当,主人要三次礼让客人先入,然后才登堂,不然的话就显得太急促了。所以,鲁国人将要祭上帝,就一定先告祭于宗庙;晋国人将要祭河,就一定先祭祀淖沱河;齐国人将要祭泰山,就一定要先祭配林。祭天祭祖,祭前的三个月就要精心饲养牺牲,祭前的十日,要先进行七天的初步斋戒,接着再进行三天严格的斋戒,然后才举行祭祀,真是谨慎到顶点了。所以,行礼时必有司仪指导,乐师必有扶持引路的人,这才显得十二分的温文尔雅和从容不迫。 礼的种种规定,有时候是表现了人的回归天性,有时候是表现了人的遵守传统,总而言之,就是不忘其根本。例如,凶丧之事,用不着谁来教导,人们悲从中来,自然会号眺大哭;朝廷宴飨群臣,钟鸣鼎食,参加者自然无不快乐。这是回归天性的例子。又如,现在的人们都把饮用甜酒作为美妙的享受,但在祭神时却以清水一杯为贵;今人使用的快刀非常适用,但在分割牲体时偏要用迟钝的莺刀;今人的坐垫,下面一层蒲席,上面再加一层竹席,坐着多么舒服,而祭天时却仅仅铺上一层庄稼秆就当席子。这是遵守传统、以原始为贵的例子。所以先王在制礼的时候,一定是考虑到了人的回归本性和遵循传统这两个因素,所以后人才可以效法和便于学习。君子说:“如果内心没有体验,观察事物就不会明白。要想把事物观察明白而不借助于礼,就不可能达到目的。”所以,不按礼来办事,就不能赢得人们的尊敬;不按礼来说话,就不能取得人们的信任。一所以有这么一句老话:礼是一切事物的准则。 所以从前的先王在制礼时,就依据事物固有的特性而赋以意义。所以举行祭祀一定顺着天时,啥时候祭啥神绝不错乱;举行朝日、夕月之祭,一定仿照日出于东和月升于西;祭天是至高无上之祭,那就必定凭借本来就高的圆丘;祭地是至卑无二之祭,那就必定凭借本来就低的方泽。所以就风调雨顺,君子都勤勉不倦的报答神功。所以古昔先王在将要举行祭祀时,崇尚有道德的人,尊重有道艺的人,任用有才能的人,选拔这些贤人放到助祭的位置上,斋戒之前还要聚众宣誓,以诫不恭。然后才在圆丘上祭天,在方泽中祭地,登上泰山播柴向天报告成功,在南郊选择吉地祭祀天帝。因为播柴向天报告成功,所以凤凰来仪,龟龙毕至;因为祭天帝于南郊,所以风调雨顺,冷热按时。这样,圣人只要在临朝时南面而立,不须操心,天下也就太平了。 天帝垂示至高无上的教导,圣人具备独一无二的道德。表现在宗庙之中,堂上,晕尊陈设在东阶,牺尊、象尊陈设在西阶;堂下,悬鼓设在两阶之间的西边,应鼓设在东边。国君站在昨阶上,而其夫人站在西房中。这好比太阳升于东方,月亮升于西方。这象征天与地的不同,所以夫妇的位置才会这样。国君从东阶走到西阶用牺尊、象尊醉酒,其夫人则从西房走到东阶用罄尊醉酒。堂上的礼仪象征着阴阳交互,堂下的鼓乐也此起彼应,这是一幅多么和谐的景象啊! 礼是追溯事物本始的产物,乐则是大功告成以后人心快乐的表达。因此,先王通过制礼以体验前事,通过作乐以陶冶情趣。由于礼乐有这等来历,所以观察一个国家的礼乐就可以了解到这个国家的治乱。蓬伯玉说:“君子一类的人都很明达。”他们只要观察到了器物,就可以推知工匠的巧拙;只要观察到了人的外部表现,就可以推知它的愚智。所以说:君子对于用来与人交往的礼乐是无不谨慎的。 太庙之内的祭礼真是叫人肃敬动容。首先,国君亲自把牺牲牵入太庙,大夫协助拿着杀牲告神的玉帛紧跟其后。接着,国君又亲自制祭,夫人献上盎齐之酒。接着,国君又亲自馈熟,夫人再次献酒。在这个行礼过程中,卿大夫紧跟着国君,而命妇紧跟着夫人。说到他们的神情,那是毫不搀假的恭敬,那是专心致志的忠诚,又是那样地迫不及待地想让祖先享用供品。牵牲入庙时,先在庭中告祭于神;进献生血生肉时,又在室中告祭于神;进献熟肉时,又在堂上告祭于神。三次告祭都不在同一地方,这就意味着求神而又不知神所在的确切位置。先设正祭于堂,又设祭于庙门之外,就好像是在询问:“神是在那边呢?还是在这边呢?”一献之礼是不够讲究的,三献之礼就有点看头了,五献之礼就礼数更加详备,至于七献之礼,那真是神乎其神了。 大飨的祭品是那样的丰盛,贡品是那样的众多,恐怕只有天子才能有那样的排场吧!牛肉、羊肉、猪肉、鱼肉、干肉,包罗了普天之下的美味佳肴;篷豆中盛放的祭品,山珍海味,瓜果李枣,都是四季风调雨顺的产物。四方诸侯的贡金,表示他们的服从天子;诸侯给天子的见面礼,是束帛加璧,表示他们对天子美德的尊敬。诸侯贡品的排列,宝龟放在前列,因为龟能预知未来。其次是黄金,因为它能照见人情。其次是丹砂、油漆、蚕丝、棉絮、大竹、小竹这些日常用品,这表示普天之下的物产都是供给天子使用的。其余的贡品没有固定的品种,原则上是你这个诸侯国有什么土特产你就贡献什么,这表示再遥远的东西天子也能得到。大飨礼毕,来宾走出庙门时,奏起送宾的乐曲《陕夏》,以显示礼数的隆重。天子亲自在南郊祭天,这是无比的尊敬。宗庙之祭,视死如生,这是无比的仁爱。丧礼,孝子哭天号地,痛不欲生,一切发自内心,这是无比的真诚。为死者准备服装,明器,虽然明知无济于事,但也仍然尽力准备,这也表现了莫大的爱心。聘问所用的礼品,多寡都要合乎规格,这是无比的合理。所以,君子如果要观察什么叫仁义,只要观察一下礼这个根本性的东西就行了。 君子说:“甘味是五味的根本,在此基础上可以调和出百味。白色是五色的根本,在此基础上可以绘出五彩。这个道理明白了,你就知道忠信是礼的根本,只有忠信之人,才可以学礼。如果不是忠信之人,礼也不会跟着你瞎跑。由此看来,礼固然重要,而得到忠信之人更重要。”孔子说:“即令把《诗经》三百篇背得滚瓜烂熟,如果没有学过礼,就连简单的一献之礼也承担不了。懂得了一献之礼,如果不进一步学习,就未必能承担大飨之礼。懂得了大飨之礼,如果不再继续学习,就未必能承担大旅之礼。懂得了大旅之礼,未必就能担当祭天之礼。不要轻率地议论礼。” 子路当季桓子家的总管。过去季氏举行岁时的祭祖,总是天不亮就开始,忙活一天还没完,天色已黑,还得点起火把继续干。因为拖的时间太长,即令是身体强壮、敬心十足的人,也被搞得疲惫不堪。因此,许多执事的人都东倒西歪、左倚右靠地来应付差使,这实在是对祖先的大不恭敬。后来有一天,子路参与季氏祭祖,举行室内正祭时,室内室外的人在门口交接祭品;举行堂上侯尸时,堂上堂下的人在阶前交接撰具。天亮开始祭祀,到了傍晚就行礼完毕。孔子听说了这件事,说:“谁能说子路只是有勇而不懂得礼呢!”
释义/赏析
繁体原文
禮器是故大備。大備,盛德也。禮釋回,增美質;措則正,施則行。其在人也,如竹箭之有筠也;如松柏之有心也。二者居天下之大端矣。故貫四時而不改柯易葉。故君子有禮,則外諧而內無怨,故物無不懷仁,鬼神饗德。先王之立禮也,有本有文。忠信,禮之本也;義理,禮之文也。無本不正,無文不行。禮也者,合於天時,設於地財,順於鬼神,合於人心,理萬物者也。是故天時有生也,地理有宜也,人官有能也,物曲有利也。故天不生,地不養,君子不以爲禮,鬼神弗饗也。居山以魚鱉爲禮,居澤以鹿豕爲禮,君子謂之不知禮。故必舉其定國之數,以爲禮之大經,禮之大倫。以地廣狹,禮之薄厚,與年之上下。是故年雖大殺,衆不匡懼。則上之制禮也節矣。禮,時爲大,順次之,體次之,宜次之,稱次之。堯授舜,舜授禹;湯放桀,武王伐紂,時也。《詩》雲:「匪革其猶,聿追來孝。」天地之祭,宗廟之事,父子之道,君臣之義,倫也。社稷山川之事,鬼神之祭,體也。喪祭之用,賓客之交,義也。羔豚而祭,百官皆足;大牢而祭,不必有餘,此之謂稱也。諸侯以龜爲寶,以圭爲瑞。家不寶龜,不藏圭,不臺門,言有稱也。禮,有以多爲貴者:天子七廟,諸侯五,大夫三,士一。天子之豆二十有六,諸公十有六,諸侯十有二,上大夫八,下大夫六。諸侯七介七牢,大夫五介五牢。天子之席五重,諸侯之席三重,大夫再重。天子崩,七月而葬,五重八翣;諸侯五月而葬,三重六翣;大夫三月而葬,再重四翣。此以多爲貴也。有以少爲貴者:天子無介;祭天特牲;天子適諸侯,諸侯膳以犢;諸侯相朝,灌用鬱鬯,無籩豆之薦;大夫聘禮以脯醢;天子一食,諸侯再,大夫、士三,食力無數;大路繁纓一就,次路繁纓七就;圭璋特,琥璜爵;鬼神之祭單席。諸侯視朝,大夫特,士旅之。此以少爲貴也。有以大爲貴者:宮室之量,器皿之度,棺槨之厚,丘封之大。此以大爲貴也。有以小爲貴者:宗廟之祭,貴者獻以爵,賤者獻以散,尊者舉觶,卑者舉角;五獻之尊,門外缶,門內壺,君尊瓦甒。此以小爲貴也。有以高爲貴者:天子之堂九尺,諸侯七尺,大夫五尺,士三尺;天子、諸侯臺門。此以高爲貴也。有以下爲貴者:至敬不壇,掃地而祭。天子諸侯之尊廢禁,大夫、士棜禁。此以下爲貴也。禮有以文爲貴者:天子龍袞,諸侯黼,大夫黻,士玄衣纁裳;天子之冕,朱綠藻十有二旒,諸侯九,上大夫七,下大夫五,士三。此以文爲貴也。有以素爲貴者:至敬無文,父黨無容,大圭不琢,大羹不和,大路素而越席,犧尊疏布冪,樿杓。此以素爲貴也。孔子曰:「禮,不可不省也。」禮不同,不豐、不殺,此之謂也。蓋言稱也。禮之以多爲貴者,以其外心者也;德發揚,詡萬物,大理物博,如此,則得不以多爲貴乎?故君子樂其發也。禮之以少爲貴者,以其內心者也。德產之致也精微,觀天子之物無可以稱其德者,如此則得不以少爲貴乎?是故君子慎其獨也。古之聖人,內之爲尊,外之爲樂,少之爲貴,多之爲美。是故先生之制禮也,不可多也,不可寡也,唯其稱也。是故,君子大牢而祭,謂之禮;匹士大牢而祭,謂之攘。管仲鏤簋朱紘,山節藻梲,君子以爲濫矣。晏平仲祀其先人,豚肩不揜豆;浣衣濯冠以朝,君子以爲隘矣。是故君子之行禮也,不可不慎也;衆之紀也,紀散而衆亂。孔子曰:「我戰則克,祭則受福。」蓋得其道矣。君子曰:祭祀不祈,不麾蚤,不樂葆大,不善嘉事,牲不及肥大,薦不美多品。 孔子曰:「臧文仲安知禮!夏父弗綦逆祀,而弗止也。燔柴於奧,夫奧者,老婦之祭也,盛於盆,尊於瓶。禮也者,猶體也。體不備,君子謂之不成人。設之不當,猶不備也。」 禮有大有小,有顯有微。大者不可損,小者不可益,顯者不可掩,微者不可大也。故《經禮》三百,《曲禮》三千,其致一也。未有入室而不由戶者。君子之於禮也,有所竭情盡慎,致其敬而誠若,有美而文而誠若。君子之於禮也,有直而行也,有曲而殺也,有經而等也,有順而討也,有摭而播也,有推而進也,有放而文也,有放而不致也,有順而摭也。三代之禮一也,民共由之。或素或青,夏造殷因。周坐屍,詔侑武方;其禮亦然,其道一也;夏立屍而卒祭;殷坐屍。周旅酬六屍,曾子曰:「周禮其猶醵與!」 君子曰:禮之近人情者,非其至者也。郊血,大饗腥,三獻爓,一獻孰。是故君子之於禮也,非作而致其情也,此有由始也。是故七介以相見也,不然則已愨。三辭三讓而至,不然則已蹙。故魯人將有事於上帝,必先有事於頖宮;晉人將有事於河,必先有事於惡池;齊人將有事於泰山,必先有事於配林。三月系,七日戒,三日宿,慎之至也。故禮有擯詔,樂有相步,溫之至也。 禮也者,反本修古,不忘其初者也。故凶事不詔,朝事以樂。醴酒之用,玄酒之尚。割刀之用,鸞刀之貴。莞簟之安,而稿鞂之設。是故,先王之制禮也,必有主也,故可述而多學也。 君子曰:無節於內者,觀物弗之察矣。欲察物而不由禮,弗之得矣。故作事不以禮,弗之敬矣。出言不以禮,弗之信矣。故曰:「禮也者,物之致也。」是故昔先王之制禮也,因其財物而致其義焉爾。故作大事,必順天時,爲朝夕必放於日月,爲高必因丘陵,爲下必因川澤。是故天時雨澤,君子達亹亹焉。是故昔先王尚有德、尊有道、任有能;舉賢而置之,聚衆而誓之。是故因天事天,因地事地,因名山升中於天,因吉土以饗帝於郊。升中於天,而鳳凰降、龜龍假;饗帝於郊,而風雨節、寒暑時。是故聖人南面而立,而天下大治。 天道至教,聖人至德。廟堂之上,罍尊在阼,犧尊在西。廟堂之下,縣鼓在西,應鼓在東。君在阼,夫人在房。大明生於東,月生於西,此陰陽之分、夫婦之位也。君西酌犧象,夫人東酌罍尊。禮交動乎上,樂交應乎下,和之至也。禮也者,反其所自生;樂也者,樂其所自成。是故先王之制禮也以節事,修樂以道志。故觀其禮樂,而治亂可知也。蘧伯玉曰:「君子之人達,故觀其器,而知其工之巧;觀其發,而知其人之知。」故曰:「君子慎其所以與人者。」 太廟之內敬矣!君親牽牲,大夫贊幣而從。君親制祭,夫人薦盎。君親割牲,夫人薦酒。卿、大夫從君,命婦從夫人。洞洞乎其敬也,屬屬乎其忠也,勿勿乎其欲其饗之也。納牲詔於庭,血毛詔於室,羹定詔於堂,三詔皆不同位,蓋道求而未之得也。設祭於堂,爲祊乎外,故曰:「於彼乎?於此乎?」一獻質,三獻文,五獻察,七獻神。大饗其王事與!三牲魚臘,四海九州島島之美味也;籩豆之薦,四時之和氣也。內金,示和也。束帛加璧,尊德也。龜爲前列,先知也。金次之,見情也。丹漆絲纊竹箭,與衆共財也。其餘無常貨,各以其國之所有,則致遠物也。其出也,肆夏而送之,蓋重禮也。祀帝於郊,敬之至也。宗廟之祭,仁之至也。喪禮,忠之至也。備服器,仁之至也。賓客之用幣,義之至也。故君子欲觀仁義之道,禮其本也。 君子曰:甘受和,白受採;忠信之人,可以學禮。茍無忠信之人,則禮不虛道。是以得其人之爲貴也。孔子曰:「誦《詩》三百,不足以一獻。一獻之禮,不足以大饗。大饗之禮,不足以大旅。大旅具矣,不足以饗帝。」毋輕議禮!子路爲季氏宰。季氏祭,逮暗而祭,日不足,繼之以燭。雖有強力之容、肅敬之心,皆倦怠矣。有司跛倚以臨祭,其爲不敬大矣。他日祭,子路與,室事交乎戶,堂事交乎階,質明而始行事,晏朝而退。孔子聞之曰:「誰謂由也而不知禮乎?」
翻译
以禮爲器,就可導致“大順”的局面。而這種局面乃是盛德的表現。禮能夠消除邪惡,增進本質之美,用到人身上則無所不正,用到做事上則無所不成。禮對於人來說,就好比竹箭的外表青皮,又好比松柏的內部實心。普天之下,只有竹箭和松柏有此大節,所以才一年四季從頭到尾總是鬱鬱蔥蔥,枝葉永不凋落。君子有禮,也恰是如此,他不僅能與外部的人和諧相處,而且能與內部的人相親相愛。所以人們無不歸心於他的仁慈,連鬼神也樂於消受他的祭品。 先王制定的禮,既有內在的實質,又有外在的形式。忠信是禮的內在實質,得理合宜是禮的外在形式。沒有內在的實質,禮就不能成立;沒有外在的形式,禮就無法施行。禮應該是上合天時,下合地利,順於鬼神,合於人心,順於萬物的一種東西。四時各有不同的生物,土地各有不同的出產,五官各有不同的功能,萬物各有不同的用途。所以,不到節令的動植物,不是當地的土特產,君子是木拿來作爲祭品的,即令拿來,鬼神也是拒絕享用的。住在山裏,卻以水裏產的魚鱉作爲禮品;住在水邊,卻以山裏產的鹿永作爲禮品。這樣的作法,君子認爲是不懂禮。所以,一定要按照本國物產的多少,來確定其行禮用財的基本原則。禮品的多少,要看國土的大小;禮品的厚薄,要看年成的好壞。所以即令遇到災荒之年,民衆也不恐懼,究其原因,就是由於君上在制豐時是很有分寸的。 先王在制禮的時候,首先考慮的是要合乎時代環境,其次是合乎倫理,再其次是區別對象而不同對待,再其次是合乎人情,最後是要與身份相稱。舉例來說,堯傳位給舜,舜傳位給禹,那是禪讓的時代;而商湯放逐夏柴,周武王討伐殷封王,那是革命的時代。這就是時代環境問題。《 經》上說:“周文王興建豐邑,並非急於實現自己的願望,而是追念祖先的功業,顯示自己的孝心。”意思是說,迫於形勢,不得不這樣做。對天神地祗的祭祀,對列祖列宗的祭祀,其中體現有父父子子之道和君君臣臣之義。這就是個順的問題。’社櫻之祭,山川之祭,鬼神之祭,祭的對象不同,禮數也隨之不同。這就是個體的問題。某家有了喪祭之事,理應有一筆相當的開銷,而作爲親朋好友也應該對喪家有所蹲贈,這便是個宜的間題。大夫、士的祭祀,雖然只用一隻羊羔或一頭小豬作供品,但到末了,每個助祭的人都可得到一份祭肉;而天子、諸侯的祭祀,儘管是以牛、羊、泵三牲作爲供品,但到末了,也還是每人一份祭肉,不會有什麼剩餘。這就叫做與身份相稱。諸侯可以擁有龜,並以爲珍寶;可以擁有圭,並以爲祥瑞。而大夫之家就不得這樣,不得把大門建成宮閥形式。這也是講的合乎身份問題。 禮節有時是以多爲貴。例如,天子的宗廟是七所,諸侯則是五所,大夫則是三所,士則是一所。又如,天子的飯食可以有二十六道菜,公爵則只有十六道,諸侯則只有十二道,上大夫八道,下大夫六道。又如,諸侯親自出訪,可以帶七個隨從,主國饋贈的奢汽多達七牢;而諸侯的卿出訪,只可以帶五個隨從,主國饋贈的警汽只有五牢。又如,天子的坐墊是五層,而諸侯只是三層,大夫只是兩層。又如,天子去世,七個月以後才下葬,葬時,茵和抗木各用五重,霎用八個;而諸侯則五個月以後即下葬,葬時,茵和抗木各用三重,嬰用六個;大夫則三月而葬,茵和抗木各用兩重,嬰用四個。這都是以多爲貴的例子。 禮在有的時候是以少爲貴。例如,天子出巡,沒有副手。天子祭天,僅用一頭牛。天子駕臨諸侯,諸侯也僅用一頭牛犢款待。又如,諸侯互相朝聘,只用鬱笆獻賓,不設大盤小碗的菜餚;而大夫來聘,主國在招待時,不僅要有酒,而且要備菜餚。又如,天子進食,吃一口就說飽了,須勸惰才繼續進食;而諸侯進食,吃兩口說飽了;大夫和士進食,吃三口說飽了;至於體力勞動者進食就沒有這般斯文,啥時候吃飽,啥時候算數。又如,天子祭天所用的大格,只用一圈繁纓作爲馬飾,而幹一般事的次格,就用五圈繁纓作爲馬飾。又如,圭璋是最貴重的玉,可以單獨作爲禮品進獻;而唬橫是次於圭璋的玉,不可以單獨作爲禮品進獻,而必須在以酒酬賓時附帶進獻。鬼神比人尊貴,但祭祀時卻只使用一層席子。又如諸侯臨朝,大夫人數少,國君就逐個地與之行禮作揖,而士的人數衆多,國君就對他們集體作一個揖就算了事。這都是以少爲貴的例子。 禮在有的時候是以大爲貴。例如宮室的規模,器皿的尺寸,棺撐的厚薄,墳頭的大小,這些都是大者爲貴。但是,禮在某些時候又是以小爲貴。例如宗廟之祭,尊者獻屍用較小的爵,賤者獻屍用較大的散;屍入之後,屍尊,舉起奠解;主人卑,舉起角杯而飲。諸侯中的子爵男爵在宴飲賓客時,擊是最大的酒器卻放在門外,壺是較大的酒器就放在門內,瓦儷最小,是國君和客人酬醉所用,就放在堂上。這都是以小爲貴的例子。 禮在有的時候是以高爲貴。例如,天子的堂高九尺,諸侯七尺,大夫五尺,士三尺。又如,只有天子、諸侯的大門是高大的宮網,大夫、士則絕對不可。這都是以高爲貴的例子。禮在有的時候又是以低爲貴。例如,天子祭天,祭禮並不在高壇上舉行,而是在壇下掃地而祭。又如,天子、諸侯的酒杯不用托盤,大夫的酒杯則用托盤,士的酒杯要用高腳托盤。這是以低爲貴的例子。 禮在有的時候是以文飾爲貴。例如,天子穿的龍袍有九種圖案,諸侯的祭服只能有七種、五種或三種圖案,大夫只能有一種黑青相間的張形圖案,至於士穿的衣服,沒有任何圖案,只是上身玄衣,下身淺絳色之裳而已。又如,天子頭戴的冕,有用朱、綠二色編織的絲繩用來穿玉,垂旎十二條,而諸侯之冕僅垂旎九條,上大夫七條,下大夫五條,士三條。這是以文飾爲貴的例子。禮在有的時候又是以樸素爲貴。例如,祭天時天子所穿的大裘不叫露出來,在父親的面前不須裝模作樣,天子所用的大圭不加任何雕琢,作爲上等祭品的肉汁不加任何調料,祭天用的大格樸素無華,上面只鋪一層蒲席,牛形的酒尊是用粗布覆蓋,勺子也只用本色的木頭來做。這是以樸素爲貴的例子。 孔子說:“禮,不可以不加以審察。禮有種種不同,該減少的不能增加,該增加的也不能減少。”說的就是這個意思:禮要注意相稱。禮之所以有以多、大、高、?文爲貴者,原因就在於它是存心向外界炫耀的。王者的道德發揚,普及萬物,統領的事情又千頭萬緒,無所不包,像這樣,能不以多、大、高、文爲貴嗎?所以君子就樂於向外界炫耀。禮之所以有以少、小、下、素爲貴者,原因就在於它是存心表示內在之德的。內在之德所具有的密緻精微程度,遍觀天下所有之物,沒有一件可以與之匹配的,這樣的話,能不以少、小、下、素爲貴嗎?所以君子就格外注意內心的修養。古代的聖人,既注重內心的修養,也樂於對外的炫耀,有時候以少、小、下、素爲貴,有時候又以多、大、高、文爲貴。所以先王在制禮時,該少的不能讓多,該多的不能讓少,追求的目標就在於一個相稱。由此看來,大夫以上的貴族用太牢作爲祭品,與身份相稱,這就叫合禮;士用太牢作爲祭品,與身份不相稱,這就叫盜竊。管仲身爲大夫,卻使用鏤花鑲玉的篡,繫着硃紅的帽帶,住室斗拱上雕刻着山形圖案,樑上的短柱刻着水草,君子認爲這是過分,膺用了天子諸侯之禮。齊國的晏子也是大夫,他祭祀祖先時用的豬蹄膀太小,連一平碗也不到,穿戴着洗過的舊衣帽就去朝君,君子認爲這是小氣,不合乎大夫的身份。由此看來,君子行禮,不可不慎。因爲禮是規範人們生活的綱紀,如果綱紀散亂,那麼人們的生活也就亂套了。孔子說:‘作爲一個知禮的人,打仗則必勝,祭祀則必定得到保佑。’就是因爲他深刻領會了卒要相稱的道理。” 君子說:“祭祀的本意在於思親,不在於祈福;祭祀都有一定的時間,不能說提前舉行就好;祭祀用的禮器玉帛都有一定的規’格,不能一味追求高大;舉行冠禮、婚禮,察告祖先是應該的,但也不須爲此而另行祭祀;祭祀所用的犧牲不可全都追求肥大,供品也不可全都追求數量。”孔子說:“減文仲怎麼能說是懂禮的人呢?夏父弗纂顛倒了宗廟祭祀的順序,他作爲四朝元老也不加阻止。而且在竈神面前舉行播柴之祭也是驢脣不對馬嘴。須知竈神是一位發明了炊器的老婦,在祭竈神時,只要把供品放在盆裏、酒放入瓶內就行了。” 所謂禮,就好比是人的身體。身體如有缺陷,君子就把他叫做殘疾人。禮如果用得不當,就好比人體有殘疾一樣。禮有時以大、以多爲貴,有時以小、以少爲貴,有時以高、以文爲貴,有時以素、以下爲貴。以大、以多爲貴者就不可隨便減少,以小、以少爲貴者就不可隨便增加,以高、以文爲貴者就不可隨便遮掩,以素、”以下爲貴者就不可隨便裝飾和加高。所以,雖然禮的綱要有三百條,禮的細則有三千款,但它們追求的都是一個誠字。這就像人要進屋,沒有不是從門而入一樣。君子對於禮的態度,有時候是通過貴少、貴小、貴下、貴素而表達其誠,有時候是通過貴多、貴大、貴高、貴文而表達其誠。君子在具體行禮的時候,有時是放任感情毫不掩飾,有時是情感服從理智,有時是不分貴賤,上下一樣,有時是按順序遞減禮數,有時是取物於上而普施於下,有時是根據推理而提高規格,有時是效法天地而文飾至極,有時是效法天地而文飾有限,有時是卑賤者襲用高貴者之禮也不犯忌諱。 夏商周三代的禮都貫穿着一個誠字,民衆共同遵循。從形式上看,有的尚黑,有的尚白,夏代開始創立,殷代有所因循。例如,在祭祀過程中,在夏代屍始終是立着的,在殷代則始終是坐着的,周代的屍也是始終坐着,而且凡助祭者都可以告訴屍如何保持威儀和勸屍飲食,並無固定的人選,這種禮數是從殷代學來的,其至誠之道是一樣的。不過,周代有六屍依次互相勸酒的儀式,.這是殷代所沒有的。所以曾子說:“周禮的六屍互相勸酒,就好像衆人湊錢喝酒一樣。” 古代的哲人講過:用接近現代人情的東西作祭品,並非最高貴的祭品。例如祭祀至高無上的天是用牲血爲祭品,合祭列祖列宗是用生肉,祭祀社櫻是用半生不熟的肉,祭祀小的神鬼是用熟肉。熟肉是接近現代人情的祭品,但並不高貴’。最高貴的倒是牲血。所以君子對於禮,並非一時衝動來表達自己的敬意,而是有所效法於古人。所以兩國國君相見,賓主都要各自安排七個隨從傳話,不然的話就顯得太簡單了;客人要三次向主人表示不敢當,主人要三次禮讓客人先入,然後才登堂,不然的話就顯得太急促了。所以,魯國人將要祭上帝,就一定先告祭於宗廟;晉國人將要祭河,就一定先祭祀淖沱河;齊國人將要祭泰山,就一定要先祭配林。祭天祭祖,祭前的三個月就要精心飼養犧牲,祭前的十日,要先進行七天的初步齋戒,接着再進行三天嚴格的齋戒,然後才舉行祭祀,真是謹慎到頂點了。所以,行禮時必有司儀指導,樂師必有扶持引路的人,這才顯得十二分的溫文爾雅和從容不迫。 禮的種種規定,有時候是表現了人的迴歸天性,有時候是表現了人的遵守傳統,總而言之,就是不忘其根本。例如,兇喪之事,用不着誰來教導,人們悲從中來,自然會號眺大哭;朝廷宴饗羣臣,鐘鳴鼎食,參加者自然無不快樂。這是迴歸天性的例子。又如,現在的人們都把飲用甜酒作爲美妙的享受,但在祭神時卻以清水一杯爲貴;今人使用的快刀非常適用,但在分割牲體時偏要用遲鈍的鶯刀;今人的坐墊,下面一層蒲席,上面再加一層竹蓆,坐着多麼舒服,而祭天時卻僅僅鋪上一層莊稼稈就當席子。這是遵守傳統、以原始爲貴的例子。所以先王在制禮的時候,一定是考慮到了人的迴歸本性和遵循傳統這兩個因素,所以後人才可以效法和便於學習。君子說:“如果內心沒有體驗,觀察事物就不會明白。要想把事物觀察明白而不借助於禮,就不可能達到目的。”所以,不按禮來辦事,就不能贏得人們的尊敬;不按禮來說話,就不能取得人們的信任。一所以有這麼一句老話:禮是一切事物的準則。 所以從前的先王在制禮時,就依據事物固有的特性而賦以意義。所以舉行祭祀一定順着天時,啥時候祭啥神絕不錯亂;舉行朝日、夕月之祭,一定仿照日出於東和月升於西;祭天是至高無上之祭,那就必定憑藉本來就高的圓丘;祭地是至卑無二之祭,那就必定憑藉本來就低的方澤。所以就風調雨順,君子都勤勉不倦的報答神功。所以古昔先王在將要舉行祭祀時,崇尚有道德的人,尊重有道藝的人,任用有才能的人,選拔這些賢人放到助祭的位置上,齋戒之前還要聚衆宣誓,以誡不恭。然後纔在圓丘上祭天,在方澤中祭地,登上泰山播柴向天報告成功,在南郊選擇吉地祭祀天帝。因爲播柴向天報告成功,所以鳳凰來儀,龜龍畢至;因爲祭天帝於南郊,所以風調雨順,冷熱按時。這樣,聖人只要在臨朝時南面而立,不須操心,天下也就太平了。 天帝垂示至高無上的教導,聖人具備獨一無二的道德。表現在宗廟之中,堂上,暈尊陳設在東階,犧尊、象尊陳設在西階;堂下,懸鼓設在兩階之間的西邊,應鼓設在東邊。國君站在昨階上,而其夫人站在西房中。這好比太陽升於東方,月亮升於西方。這象徵天與地的不同,所以夫婦的位置纔會這樣。國君從東階走到西階用犧尊、象尊醉酒,其夫人則從西房走到東階用罄尊醉酒。堂上的禮儀象徵着陰陽交互,堂下的鼓樂也此起彼應,這是一幅多麼和諧的景象啊! 禮是追溯事物本始的產物,樂則是大功告成以後人心快樂的表達。因此,先王通過制禮以體驗前事,通過作樂以陶冶情趣。由於禮樂有這等來歷,所以觀察一個國家的禮樂就可以瞭解到這個國家的治亂。蓬伯玉說:“君子一類的人都很明達。”他們只要觀察到了器物,就可以推知工匠的巧拙;只要觀察到了人的外部表現,就可以推知它的愚智。所以說:君子對於用來與人交往的禮樂是無不謹慎的。 太廟之內的祭禮真是叫人肅敬動容。首先,國君親自把犧牲牽入太廟,大夫協助拿着殺牲告神的玉帛緊跟其後。接着,國君又親自制祭,夫人獻上盎齊之酒。接着,國君又親自饋熟,夫人再次獻酒。在這個行禮過程中,卿大夫緊跟着國君,而命婦緊跟着夫人。說到他們的神情,那是毫不攙假的恭敬,那是專心致志的忠誠,又是那樣地迫不及待地想讓祖先享用供品。牽牲入廟時,先在庭中告祭於神;進獻生血生肉時,又在室中告祭於神;進獻熟肉時,又在堂上告祭於神。三次告祭都不在同一地方,這就意味着求神而又不知神所在的確切位置。先設正祭於堂,又設祭於廟門之外,就好像是在詢問:“神是在那邊呢?還是在這邊呢?”一獻之禮是不夠講究的,三獻之禮就有點看頭了,五獻之禮就禮數更加詳備,至於七獻之禮,那真是神乎其神了。 大饗的祭品是那樣的豐盛,貢品是那樣的衆多,恐怕只有天子纔能有那樣的排場吧!牛肉、羊肉、豬肉、魚肉、乾肉,包羅了普天之下的美味佳餚;篷豆中盛放的祭品,山珍海味,瓜果李棗,都是四季風調雨順的產物。四方諸侯的貢金,表示他們的服從天子;諸侯給天子的見面禮,是束帛加璧,表示他們對天子美德的尊敬。諸侯貢品的排列,寶龜放在前列,因爲龜能預知未來。其次是黃金,因爲它能照見人情。其次是丹砂、油漆、蠶絲、棉絮、大竹、小竹這些日常用品,這表示普天之下的物產都是供給天子使用的。其餘的貢品沒有固定的品種,原則上是你這個諸侯國有什麼土特產你就貢獻什麼,這表示再遙遠的東西天子也能得到。大饗禮畢,來賓走出廟門時,奏起送賓的樂曲《陝夏》,以顯示禮數的隆重。天子親自在南郊祭天,這是無比的尊敬。宗廟之祭,視死如生,這是無比的仁愛。喪禮,孝子哭天號地,痛不欲生,一切發自內心,這是無比的真誠。爲死者準備服裝,明器,雖然明知無濟於事,但也仍然盡力準備,這也表現了莫大的愛心。聘問所用的禮品,多寡都要合乎規格,這是無比的合理。所以,君子如果要觀察什麼叫仁義,只要觀察一下禮這個根本性的東西就行了。 君子說:“甘味是五味的根本,在此基礎上可以調和出百味。白色是五色的根本,在此基礎上可以繪出五彩。這個道理明白了,你就知道忠信是禮的根本,只有忠信之人,纔可以學禮。如果不是忠信之人,禮也不會跟着你瞎跑。由此看來,禮固然重要,而得到忠信之人更重要。”孔子說:“即令把《詩經》三百篇背得滾瓜爛熟,如果沒有學過禮,就連簡單的一獻之禮也承擔不了。懂得了一獻之禮,如果不進一步學習,就未必能承擔大饗之禮。懂得了大饗之禮,如果不再繼續學習,就未必能承擔大旅之禮。懂得了大旅之禮,未必就能擔當祭天之禮。不要輕率地議論禮。” 子路當季桓子家的總管。過去季氏舉行歲時的祭祖,總是天不亮就開始,忙活一天還沒完,天色已黑,還得點起火把繼續幹。因爲拖的時間太長,即令是身體強壯、敬心十足的人,也被搞得疲憊不堪。因此,許多執事的人都東倒西歪、左倚右靠地來應付差使,這實在是對祖先的大不恭敬。後來有一天,子路參與季氏祭祖,舉行室內正祭時,室內室外的人在門口交接祭品;舉行堂上侯屍時,堂上堂下的人在階前交接撰具。天亮開始祭祀,到了傍晚就行禮完畢。孔子聽說了這件事,說:“誰能說子路只是有勇而不懂得禮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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