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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满子 · 湖州作,寄益守冯当世

国学诗词雏鹰计划:阅读此篇名篇《河满子 · 湖州作,寄益守冯当世》 来自:《河满子》

苏轼

北宋文学家、书画家,唐宋八大家之一,眉州眉山(今属四川)人,字子瞻,一字和仲,号东坡居士。苏老泉长子,苏颍滨兄。与父、弟合称「三苏」,故又称「大苏」。宋仁宗嘉祐二年(西元一〇五七年)进士。嘉祐六年(西元一〇六一年),再中制科,授签书凤翔府节度判官厅事。宋英宗治平二年(西元一〇六五年),召除判登闻鼓院,寻试馆职,除直史馆。治平三年,父卒,护丧归蜀。宋神宗熙宁二年(西元一〇六九年),服除,除判官告院兼判尚书祠部,权开封府推官。熙宁四年(西元一〇七〇年),上书论王介甫新法之不便,出为杭州通判。徙知密、徐二州。元丰二年(西元一〇七九年),移知湖州,因诗托讽,逮赴台狱,史称「乌台诗案」。狱罢,贬黄州团练副使,本州安置。元丰四年(西元一〇八一年),移汝州团练副使。元丰八年(西元一〇八五年)春,得请常州居住,十月起知登州。寻召除起居舍人。宋哲宗元祐元年(西元一〇八六年)迁中书舍人,改翰林学士兼侍读。元祐四年(西元一〇八九年),以龙图阁学士知杭州。会大旱,饥疾并作,东坡请免上供米,又减价粜常平米,存活甚众。杭近海,民患地泉咸苦,东坡倡浚河通漕,又沿西湖东西三十里修长堤,民德之。元祐六年(西元一〇九一年),除翰林学士承旨,寻因谗出知颍州,徙扬州。後以端明殿学士、翰林侍读学士出知定州。绍圣元年(西元一〇九四年),贬惠州。绍圣四年(西元一〇九七年),再贬儋州。累贬琼州别驾,居昌化。宋徽宗即位,元符三年(西元一一〇〇年)赦还,提举玉局观,复朝奉郎。建中靖国元年(西元一一〇一年),卒于常州,年六十四(按:东坡生于宋仁宗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,时已入西元一〇三七年)。宋孝宗时谥文忠。东坡于文学艺术堪称全才。其文汪洋恣肆,淸新畅达,与欧阳文忠并称「欧苏」,为唐宋八大家之一;为诗清新豪健,善用夸张比喻,独具风格,与黄山谷并称「苏黄」;作词开豪放一派,变词体绮靡之风,下启南宋,与辛稼轩并称「苏辛」;工书,擅行、楷,能自创新意,用笔丰腴跌宕,有天真烂漫之趣,与黄山谷、米元章、蔡君谟并称宋四家;画学文与可,喜作枯木怪石,论画主张神似。有《东坡集》四十卷、《东坡后集》二十卷、《和陶诗》四卷、《东坡七集》、《东坡志林》、《东坡乐府》、《仇池笔记》《论语说》等。《全宋诗》东坡诗,卷一至卷四六,以清道光刊王文诰《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》为底本,卷四七、卷四八,以清乾隆刊冯踵息《苏文忠诗合注》为底本。校以宋刊半叶十行本《东坡集》《东坡后集》(残,简称集甲)、宋刊半叶十二行本《东坡集》《东坡后集》(残,简称集乙,集甲、集乙合称集本)、宋眉山刊《苏文忠公文集》(残,简称集丙)、宋黄州刊《东坡先生後集》(残,简称集丁),宋刊《东坡先生和陶渊明诗》(简称集戊)、宋刊《集注东坡先生诗前集》(残,简称集注)、宋嘉泰刊施德初、顾景繁《注东坡先生诗》(残,简称施甲)、宋景定补刊施、顾《注东坡先生诗》(残,简称施乙,施甲、施乙合称施本)、宋黄善夫家塾刊《王状元集百家注分类东坡先生诗》(简称类甲)、宋泉州刊《王状元集百家注分类东坡先生诗》(残,简称类乙)、元务本书堂刊《增刊校正王状元集注分类东坡先生诗》(简称类丙,类甲、类乙、类丙,合称类本)、明成化刊《东坡七集》(简称七集)、明万历刊《重编东坡先生外集》(简称外集)、清查初白《补注东坡编年诗》(简称查注)、清冯踵息《苏文忠诗合注》(简称合注)。参校资料一为金石碑帖和著录金石诗文的专著的有关部分;一为清人、近人的苏诗校勘批语,其中有何义门焯所校清康熙刊《施注苏诗》(简称何校),卢檠斋、纪晓岚所校清乾隆刊查注(分别简称卢校、纪校),章茗簃所校缪艺术风覆明成化《东坡七集》(简称章校)。卷四八所收诗篇除《重编东坡先生外集》外,还分别采自《春渚纪闻》、《侯鲭录》等书,亦据所采各书及有关资料进行校勘。新辑集外诗,编为第四九卷。生平见《宋史·卷三百三十八·苏轼传》。
原文

见说岷峨悽怆,旋闻江汉澄清。但觉秋来归梦好,西南自有长城。东府三人最少,西山八国初平。 莫负花溪纵赏,何妨药市微行。试问当垆人在否,空教是处闻名。唱著子渊新曲,应须分外含情。

翻译
听人说平乱前的岷峨两山,山色惨淡,风物凄凉;而今传闻平乱後的长江,江水澄碧,风清月朗。我就觉得秋风送爽,正好圆梦好还乡。幸亏你在西南布防,筑起长城坚如铁壁铜墙。虽说当年的政事堂,参知政事的不过三人,而今西南蛮荒地区,平叛後已是一片和平景象。 切莫辜负花溪好风景,你尽可以游赏寄兴;成都的药市买卖好兴隆,何妨逛逛药市,微服出行。探问一下昔日当垆的卓文君,而今还在吗?有了你的游赏,那里的名胜才不至于虚有其名。我想,唱着王褒所作的赞美新曲,你心中该别有一番喜庆与豪情。
释义/赏析
河满子:唐教坊曲名。本应作《何满子》,唐·白乐天《何满子》诗自注云:「开元中,沧州有歌者何满子,临刑进此曲,以赎死,上竞不免。」诗云:「世传满子是人名,临就刑时曲始成。一曲四调歌八叠,从头便是断肠声。」唐·元微之《何满子歌》:「何满能歌能宛转。天宝年中世称罕。婴刑系在囹固间,下调哀音歌愤懑。梨园弟子奏玄宗,一唱承恩羁网缓。便将何满为曲名,御谱亲题乐府纂。」调名当起源于此。然唐·崔令钦《教坊记》作「河满子」。又《卢氏杂说》:「唐文宗命宫人沈翘翘舞《河满子》。」宋人多相沿,至《词律》《词谱》遂以「河满子」为正名。晚唐时,「河满子」又属舞曲。宋·王颐堂《碧鸡漫志·卷四·〈何满子〉》引《卢氏杂说》云:「甘露事後,文宗便殿观牡丹,诵舒元舆《牡丹赋》,叹息泣下,命乐适情。宫人沈翘翘舞《何满子》,词云:『浮云蔽白日』。上曰:『汝知书耶?』乃赐金臂环。」此调声情悲切,唐·张承吉有诗云:「故国三千里,深宫二十年。一声《何满子》,双泪落襟前。」晚唐五代时,文人依曲填词,创为词调。至宋仍沿晚唐五代旧制,「何满子」已成定调。正体,单调三十六字,六句三平韵,以和成绩《何满子·写得鱼笺无限》为代表。另有单调三十七字,六句三平韵;双调七十三字,前後阕各六句、三平韵;双调七十四字,前後阕各六句、四仄韵诸变体。 「湖州作,寄益守冯当世」:傅注本脱「世」字,据元延祐本补。元延祐本作「湖州寄益守冯当世」。吴讷钞本、《二妙集》本、毛本作「湖州作」龙本作「湖州寄南守冯当世」。刘尚荣按:「据《续〈资治通鉴〉长编·卷二百七十五》,熙宁九年四月戊申,『冯京(当世)知成都府』;《续〈资治通鉴〉长编·卷二百七十八》,熙宁九年十月丙午,『冯京为给事中,知枢密院事。』在此期间,东坡知密州,不在湖州。词题『湖』当作『密』。」 益守:益州(治今四川成都)太守。益州为古地名,宋时称成都府。 冯当世:冯京,宋鄂州江夏(今武汉市武昌)人,字当世。宋仁宗皇祐元年(西元一〇四九年)进士(《续〈资治通鉴〉长编·卷一百六十六》)。以将作监丞通判荆南军。还,直集贤院,判吏部南曹,同修起居注,试知制诰。岳父富郑公当政,避嫌出知扬州,改江宁府,以翰林侍读学士召还,纠察在京刑狱。为翰林学士,知开封府。出知太原府。宋神宗立,复为翰林学士,改御史中丞。熙宁三年(西元一〇七〇年),擢枢密副使(《续〈资治通鉴〉长编·卷二百十三》)。熙宁四年(西元一〇七一年),进参知政事。荐苏东坡、刘贡父掌外制。因数论新法,出知亳州,历渭州、成都府、河阳府。宋哲宗即位,拜保宁军节度使、知大名府,改镇彰德。晚年为中太一宫使兼侍讲,改宣徽南院使。以太子少师致仕。绍圣元年(西元一〇九四年)卒,年七十四。谥文简。有《灊山集》(《鹤林玉露·乙编·卷四》),已佚。事见《名臣碑传琬琰集·下集·卷十六·冯文简公京传》、《宋史·卷三百十七·冯京传》。 见说:听说。 岷峨(mín é)悽怆:傅子立注:「岷峨,蜀之二山。」刘尚荣按:「《九家集注杜诗·卷六·剑门》:『岷峨悽怆』谓蜀有战乱。」宋神宗熙宁九年三月,官府因筑茂州(治今四川茂汉羌族自治县)城引起与羌人的大规模武装冲突,宋军将士死伤甚众,随後羌人亦遭大量杀戮。 江汉澄清:傅子立注:「江汉,二水。」谓新任成都知府冯当世对羌人实行招抚政策,因而边乱不久即告平息。 长城:傅子立注:「唐李绩治并州十六年,以威肃闻。太宗尝曰:『炀帝不择人守边,劳中国筑长城以备虏。今我用绩守并,突厥不敢南,贤长城远矣。』」刘尚荣按:「事见《新唐书·卷九十三·李绩传》。」 东府:宋代宰相及中书所居称「东府」,与枢密院(西府)分掌文武大权。冯当世自熙宁三年至七年担任参知政事,当住东府。龙榆生笺:「《元经》:『冬十月,城东府。』《薛氏传》:『城东府君,何尚书府也。自道林、元显分东府西府掌其事,至刘裕因之居东府。』」 三人最少:与冯当世同时担任参知政事的韩绛、王圭等人中,冯氏最为年轻。 「西山八国初平」句:傅子立注:「唐韦皋为剑南西川节度使,诸蛮降服,于是西山羌女、诃陵、南水、白狗、逋租、弱水、清远、咄霸八国酋长,皆因皋请入朝。乃诏皋统押近界诸蛮、西山八国,加云南安抚使。」刘尚荣按:「事详《新唐书·卷一百五十八·韦皋传》」龙榆生笺引《新唐书·卷一百五十八·韦皋传》:「韦皋,字城武,京兆万年人。……贞元初,代张延赏为剑南西川节度使。……蛮部震服。……于是西山羌女、诃陵、南水、白狗、逋租、弱水、清远、咄霸八国酋长,皆因皋请入朝。……乃诏皋统押近界诸蛮、西山八国,加云南安抚使。」此借指冯当世安抚羌人,平息边乱。 花溪:即浣花溪。傅子立注:「西蜀游赏,始正月上元日,终四月十九日,而浣花溪最为盛集。」刘尚荣按:「事见宋·陆放翁《老学庵笔记·卷八》:『四月十九日,成都谓之浣花遨头,宴于杜子美草堂沧浪亭,倾城皆出,锦绣夹道。自开岁宴游,至是而止,故最盛于他时。予客蜀数年,屡赴此席,未尝不晴。蜀人云:「虽戴白之老未尝见浣花日雨也。」』」 纵赏:尽情游赏。 药市:傅子立注:「益州有药市,期以七月,四远皆集,其药物品甚众,凡三月而罢。好事者多市取之。」刘尚荣按:「事见宋·高承《事物纪原·卷八》:『唐王昌遇梓州人得道,号易玄子,大中十三年九月九日上升。自是以来,天下货药辈,皆于九月初集梓州城。八日夜,于州院街易玄龙冲地,货其所赍药。川俗因谓之「药市」,迟明而散。逮宋朝 天圣中,燕龙图肃知郡事,又展为三日,至十一日而罢。是则药市之起,自唐王昌遇始也,有碑叙其本末甚详。』宋·陆放翁《老学庵笔记·卷六》:『成都药市以玉局化为最盛,用九月九日,《杨文公谈苑》云七月七,误也。』」 微行:指官员便装出行。 当垆:傅子立注:「司马相如与临邛令王吉,引富人卓王孙家。相如酒酣,弄琴。卓氏女文君新寡,窃从户窥,心悦而好之。乃夜奔相如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。家惟四壁。久之,後相与俱之临邛,尽卖车骑,买一酒舍沽酒。令文君当垆,相如身著犊鼻裈,与保庸杂作,涤器于市。王孙耻之,诸君更谓王孙曰:『司马相如故倦游,虽贫,而人材足依也,且又令客,独奈何相辱如此?』王孙不得已,分与童仆财物。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,买田宅,而为富人矣。」刘尚荣按:「事详《史记·卷一百一十七·司马相如传》,傅注系转述大意,故字句未尽依本传。」龙榆生笺引《汉书·卷五十七上·司马相如传》:「会梁孝王薨,相如归,而家贫无以自业。素与临邛令王吉相善。……临邛多富人,卓王孙……至日中请司马长卿,长卿谢病不能临。临邛令不敢尝食,身自迎相如,相如为不得已而强往,一坐尽倾。酒酣,临邛令前奏琴曰:『窃闻长卿好之,愿以自娱。』相如辞谢,为鼓一再行。是时,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,好音,故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。……及饮卓氏弄琴,文君窃从户窥,心说而好之,恐不得当也。既罢,相如乃令侍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。文君夜亡奔相如,相如与驰归成都。家徒四壁立。卓王孙大怒曰:『女不材,我不忍杀,一钱不分也!』人或谓王孙,王孙终不听。文君久之不乐,谓长卿曰:『弟俱如临邛,从昆弟假贷,犹足以为生,何至自苦如此!』相如与俱之临邛,尽卖车骑,买酒舍,乃令文君当卢。相如身自著犊鼻裈,与庸保杂作,涤器于市中。卓王孙耻之,为杜门不出。昆弟诸公更谓王孙曰:『有一男两女,所不足者非财也。今文君既失身于司马长卿,长卿故倦游,虽贫,其人材足依也。且又令客,柰何相辱如此!』卓王孙不得已,分与文君僮百人,钱百万,及其嫁时衣被财物。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,买田宅,为富人。」 子渊新曲:傅子立注:「汉王褒字子渊,蜀人。王襄为益州刺史,闻有俊材,请与相见。使褒作《中和》、《乐职》、《宣布诗》,选好事者令依《鹿鸣》之声习而歌之。时氾乡侯何武为僮子,选在歌中。久之,武学长安,歌太学下,转而上闻。宣帝召见,悦之。擢褒为谏大夫,使侍太子。太子喜所谓《甘泉》及《洞箫颂》,令後宫贵人左右皆诵读之。」刘尚荣按:「事详《汉书·卷六十四下·王褒传》,傅注原脱『时氾乡侯』至『太学』凡二十三字,致使文意混乱,今据本传补正。」龙榆生笺引《汉书·卷六十四下·王褒传》:「王褒字子渊,蜀人也。……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风化于众庶,闻王褒有俊材,请与相见,使褒作《中和》、《乐职》、《宣布诗》,选好事者令依《鹿鸣》之声习而歌之。时氾乡侯何武为僮子,选在歌中。久之,武等学长安,歌太学下,转而上闻。宣帝召见武等观之,皆赐帛,谓曰:『此盛德之事,吾何足以当之!』……顷之,擢褒为谏大夫。……其後太子体不安,苦忽忽善忘,不乐。诏使褒等皆之太子宫虞侍太子,朝夕诵读奇文及所自造作。疾平复,乃归。太子喜褒所为《甘泉》及《洞箫颂》,令後宫贵人左右皆诵读之。」
繁体原文
見説岷峨悽愴,旋聞江漢澄清。但覺秋來歸夢好,西南自有長城。東府三人最少,西山八國初平。 莫負花溪縱賞,何妨藥市微行。試問當壚人在否,空教是處聞名。唱著子淵新曲,應須分外含情。
翻译
聽人說平亂前的岷峨兩山,山色慘淡,風物淒涼;而今傳聞平亂後的長江,江水澄碧,風清月朗。我就覺得秋風送爽,正好圓夢好還鄉。幸虧你在西南佈防,築起長城堅如鐵壁銅牆。雖說當年的政事堂,參知政事的不過三人,而今西南蠻荒地區,平叛後已是一片和平景象。 切莫辜負花溪好風景,你儘可以遊賞寄興;成都的藥市買賣好興隆,何妨逛逛藥市,微服出行。探問一下昔日當壚的卓文君,而今還在嗎?有了你的遊賞,那裏的名勝纔不至於虛有其名。我想,唱着王褒所作的讚美新曲,你心中該別有一番喜慶與豪情。
释义/赏析
河滿子:唐教坊曲名。本應作《何滿子》,唐·白樂天《何滿子》詩自注云:「開元中,滄州有歌者何滿子,臨刑進此曲,以贖死,上競不免。」詩云:「世傳滿子是人名,臨就刑時曲始成。一曲四調歌八疊,從頭便是斷腸聲。」唐·元微之《何滿子歌》:「何滿能歌能宛轉。天寶年中世稱罕。嬰刑繫在囹固間,下調哀音歌憤懣。梨園弟子奏玄宗,一唱承恩羈網緩。便將何滿爲曲名,御譜親題樂府纂。」調名當起源於此。然唐·崔令欽《教坊記》作「河滿子」。又《盧氏雜説》:「唐文宗命宮人沈翹翹舞《河滿子》。」宋人多相沿,至《詞律》《詞譜》遂以「河滿子」爲正名。晩唐時,「河滿子」又屬舞曲。宋·王頤堂《碧鷄漫志·巻四·〈何滿子〉》引《盧氏雜説》云:「甘露事後,文宗便殿觀牡丹,誦舒元輿《牡丹賦》,嘆息泣下,命樂適情。宮人沈翹翹舞《何滿子》,詞云:『浮雲蔽白日』。上曰:『汝知書耶?』乃賜金臂環。」此調聲情悲切,唐·張承吉有詩云:「故國三千里,深宮二十年。一聲《何滿子》,雙淚落襟前。」晩唐五代時,文人依曲塡詞,創爲詞調。至宋仍沿晩唐五代舊制,「何滿子」已成定調。正體,單調三十六字,六句三平韻,以和成績《何滿子·寫得魚牋無限》爲代表。另有單調三十七字,六句三平韻;雙調七十三字,前後闋各六句、三平韻;雙調七十四字,前後闋各六句、四仄韻諸變體。 「湖州作,寄益守馮當世」:傅注本脫「世」字,據元延祐本補。元延祐本作「湖州寄益守馮當世」。呉訥鈔本、《二妙集》本、毛本作「湖州作」龍本作「湖州寄南守馮當世」。劉尚榮按:「據《續〈資治通鑑〉長編·巻二百七十五》,熈寧九年四月戊申,『馮京(當世)知成都府』;《續〈資治通鑑〉長編·巻二百七十八》,熈寧九年十月丙午,『馮京爲給事中,知樞密院事。』在此期間,東坡知密州,不在湖州。詞題『湖』當作『密』。」 益守:益州(治今四川成都)太守。益州爲古地名,宋時稱成都府。 馮當世:馮京,宋鄂州江夏(今武漢市武昌)人,字當世。宋仁宗皇祐元年(西元一〇四九年)進士(《續〈資治通鑑〉長編·巻一百六十六》)。以將作監丞通判荆南軍。還,直集賢院,判吏部南曹,同修起居注,試知制誥。岳父富鄭公當政,避嫌出知揚州,改江寧府,以翰林侍讀學士召還,糾察在京刑獄。爲翰林學士,知開封府。出知太原府。宋神宗立,復爲翰林學士,改御史中丞。熈寧三年(西元一〇七〇年),擢樞密副使(《續〈資治通鑑〉長編·巻二百十三》)。熈寧四年(西元一〇七一年),進參知政事。薦蘇東坡、劉貢父掌外制。因數論新法,出知亳州,歴渭州、成都府、河陽府。宋哲宗卽位,拜保寧軍節度使、知大名府,改鎭彰德。晩年爲中太一宮使兼侍講,改宣徽南院使。以太子少師致仕。紹聖元年(西元一〇九四年)卒,年七十四。諡文簡。有《灊山集》(《鶴林玉露·乙編·巻四》),已佚。事見《名臣碑傳琬琰集·下集·巻十六·馮文簡公京傳》、《宋史·巻三百十七·馮京傳》。 見説:聽説。 岷峨(mín é)悽愴:傅子立注:「岷峨,蜀之二山。」劉尚榮按:「《九家集注杜詩·巻六·劍門》:『岷峨悽愴』謂蜀有戰亂。」宋神宗熈寧九年三月,官府因築茂州(治今四川茂漢羌族自治縣)城引起與羌人的大規模武裝衝突,宋軍將士死傷甚衆,隨後羌人亦遭大量殺戮。 江漢澄淸:傅子立注:「江漢,二水。」謂新任成都知府馮當世對羌人實行招撫政策,因而邊亂不久即告平息。 長城:傅子立注:「唐李勣治幷州十六年,以威肅聞。太宗嘗曰:『煬帝不擇人守邊,勞中國築長城以備虜。今我用勣守幷,突厥不敢南,賢長城遠矣。』」劉尚榮按:「事見《新唐書·巻九十三·李勣傳》。」 東府:宋代宰相及中書所居稱「東府」,與樞密院(西府)分掌文武大權。馮當世自熙寧三年至七年擔任參知政事,當住東府。龍楡生箋:「《元經》:『冬十月,城東府。』《薛氏傳》:『城東府君,何尚書府也。自道林、元顯分東府西府掌其事,至劉裕因之居東府。』」 三人最少:與馮當世同時擔任參知政事的韓絳、王珪等人中,馮氏最爲年輕。 「西山八國初平」句:傅子立注:「唐韋皋爲劍南西川節度使,諸蠻降服,於是西山羌女、訶陵、南水、白狗、逋租、弱水、清遠、咄霸八國酋長,皆因臯請入朝。乃詔臯統押近界諸蠻、西山八國,加雲南安撫使。」劉尚榮按:「事詳《新唐書·巻一百五十八·韋皋傳》」龍楡生箋引《新唐書·巻一百五十八·韋皋傳》:「韋臯,字城武,京兆萬年人。……貞元初,代張延賞爲劍南西川節度使。……蠻部震服。……於是西山羌女、訶陵、南水、白狗、逋租、弱水、清遠、咄霸八國酋長,皆因臯請入朝。……乃詔臯統押近界諸蠻、西山八國,加雲南安撫使。」此借指馮當世安撫羌人,平息邊亂。 花溪:卽浣花溪。傅子立注:「西蜀遊賞,始正月上元日,終四月十九日,而浣花溪最爲盛集。」劉尚榮按:「事見宋·陸放翁《老學菴筆記·巻八》:『四月十九日,成都謂之浣花遨頭,宴於杜子美草堂滄浪亭,傾城皆出,錦繡夾道。自開歳宴遊,至是而止,故最盛於他時。予客蜀數年,屢赴此席,未嘗不晴。蜀人云:「雖戴白之老未嘗見浣花日雨也。」』」 縱賞:盡情遊賞。 藥市:傅子立注:「益州有藥市,期以七月,四遠皆集,其藥物品甚衆,凡三月而罷。好事者多市取之。」劉尚榮按:「事見宋·髙承《事物紀原·巻八》:『唐王昌遇梓州人得道,號易玄子,大中十三年九月九日上昇。自是以來,天下貨藥輩,皆於九月初集梓州城。八日夜,於州院街易玄龍沖地,貨其所齎藥。川俗因謂之「藥市」,遲明而散。逮宋朝 天聖中,燕龍圖肅知郡事,又展爲三日,至十一日而罷。是則藥市之起,自唐王昌遇始也,有碑叙其本末甚詳。』宋·陸放翁《老學菴筆記·巻六》:『成都藥市以玉局化爲最盛,用九月九日,《楊文公談苑》云七月七,誤也。』」 微行:指官員便裝出行。 當壚:傅子立注:「司馬相如與臨邛令王吉,引富人卓王孫家。相如酒酣,弄琴。卓氏女文君新寡,竊從戸窺,心恱而好之。乃夜奔相如。相如乃與馳歸成都。家惟四壁。久之,後相與倶之臨邛,盡賣車騎,買一酒舍沽酒。令文君當罏,相如身著犢鼻褌,與保庸雜作,滌器於市。王孫恥之,諸君更謂王孫曰:『司馬相如故倦遊,雖貧,而人材足依也,且又令客,獨奈何相辱如此?』王孫不得已,分與童僕財物。文君乃與相如歸成都,買田宅,而爲富人矣。」劉尚榮按:「事詳《史記·巻一百一十七·司馬相如傳》,傅注係轉述大意,故字句未盡依本傳。」龍楡生箋引《漢書·巻五十七上·司馬相如傳》:「會梁孝王薨,相如歸,而家貧無以自業。素與臨邛令王吉相善。……臨邛多富人,卓王孫……至日中請司馬長卿,長卿謝病不能臨。臨邛令不敢甞食,身自迎相如,相如爲不得已而強徃,一坐盡傾。酒酣,臨邛令前奏琴曰:『竊聞長卿好之,願以自娛。』相如辭謝,爲鼓一再行。是時,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,好音,故相如繆與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。……及飲卓氏弄琴,文君竊從戶窺,心說而好之,恐不得當也。旣罷,相如乃令侍人重賜文君侍者通殷勤。文君夜亡奔相如,相如與馳歸成都。家徒四壁立。卓王孫大怒曰:『女不材,我不忍殺,一錢不分也!』人或謂王孫,王孫終不聽。文君乆之不樂,謂長卿曰:『弟俱如臨邛,從昆弟假貣,猶足以爲生,何至自苦如此!』相如與俱之臨邛,盡賣車騎,買酒舍,乃令文君當盧。相如身自著犢鼻褌,與庸保雜作,滌器於市中。卓王孫恥之,爲杜門不出。昆弟諸公更謂王孫曰:『有一男兩女,所不足者非財也。今文君旣失身於司馬長卿,長卿故倦遊,雖貧,其人材足依也。且又令客,柰何相辱如此!』卓王孫不得已,分與文君僮百人,錢百萬,及其嫁時衣被財物。文君乃與相如歸成都,買田宅,爲富人。」 子淵新曲:傅子立注:「漢王褒字子淵,蜀人。王襄爲益州刺史,聞有俊材,請與相見。使褒作《中和》、《樂職》、《宣布詩》,選好事者令依《鹿鳴》之聲習而歌之。時氾鄕侯何武爲僮子,選在歌中。久之,武學長安,歌太學下,轉而上聞。宣帝召見,恱之。擢褒爲諫大夫,使侍太子。太子喜所謂《甘泉》及《洞簫頌》,令後宮貴人左右皆誦讀之。」劉尚榮按:「事詳《漢書·巻六十四下·王褒傳》,傅注原脫『時氾鄕侯』至『太學』凡二十三字,致使文意混亂,今據本傳補正。」龍楡生箋引《漢書·巻六十四下·王褒傳》:「王褒字子淵,蜀人也。……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風化於眾庶,聞王褒有俊材,請與相見,使褒作《中和》、《樂職》、《宣布詩》,選好事者令依《鹿鳴》之聲習而歌之。時氾鄕侯何武爲僮子,選在歌中。久之,武等學長安,歌太學下,轉而上聞。宣帝召見武等觀之,皆賜帛,謂曰:『此盛德之事,吾何足以當之!』……頃之,擢褒爲諫大夫。……其後太子體不安,苦忽忽善忘,不樂。詔使褒等皆之太子宮虞侍太子,朝夕誦讀奇文及所自造作。疾平復,乃歸。太子喜褒所爲《甘泉》及《洞簫頌》,令後宮貴人左右皆誦讀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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